嬴宴山立即笑道:“其實我已經插手了。再插一手……”
看白芙橫眉一瞪,嬴宴山立即收住,道:“我開玩笑的。”他的神色嚴肅起來,不再像開玩笑,道:“我曾起誓,絕不違揹她的意願,言出必踐,只要我在,你們還是……”
“噗哈哈哈……”一陣忍不住的譏笑聲,從近處傳來。玄龜在眾人的目光中現身。
白芙睥睨冷笑:“原來是隻老烏龜。”
嬴宴山道:“老玄,你笑什麼?剛才有什麼好笑的?”
玄琛一聽老烏龜本已經鼓起了眼睛,一聽嬴宴山的問話,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道:“枉你們都有一星半點神血,竟然……竟然……哈哈哈……搞不清情況。要是我不出現,這女娃怕是世上最慘的神裔了,哈哈哈……”
白芙不服氣道:“怎麼慘了?”
“一邊在進行拆骨換髓般的蛻變,一邊被人……哈哈哈……”玄龜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
“蛻變?”
幾人皆是一疑。
玄龜斥道:“沒見識!鱗甲類在蛻變時,往往會渾身熾熱,筋骨鱗甲發生巨大變化。我看她還是幼獸,應該是第一次蛻變,之後就該成年了。”
“要成年啦!”白芙眼睛一亮,道:“等這一日等了好久了!”
幾人立即對白芙投去怪異的眼光,你等這一日作甚?
凌夜不敢大動,端著一團白龍回了房中,又僵直的端著它坐了三天兩宿。
這幾天內,安靜的藏拙院搖身一變,成了吃喝玩樂樣樣俱全的安樂窩。
只要打個響指,就有僕從恭敬的上前滿足你的要求,想吃什麼馬上就做出來端上,各種新奇的人間小食,流水般的擺上,一邊享用,一邊聽著清秀的女婢報上菜名,細細解說,這令小茹和嬴宴山對人間大為改觀。
各色美酒也讓玄龜和白芙長醉不醒,各自談論起風流韻事,滔滔不絕,三日不斷。
經不起這熱鬧的誘惑,詡非劍靈也逛了出來,湊了一份子。他們靈體,吃不能吃,喝不能喝,只能幹看著過過眼癮,順便排揎幾句不爭氣的兒孫。
然而熱鬧是客人的,主人有的只是僵硬痠麻的手腳,和日夜懸心的等待。
第三日夜裡,月色溶溶,一群客人備了果子茶點在院中賞月,時不時傳來小茹悠揚的歌聲。
就在這歌聲裡,沉睡在膝頭三日的白龍,緩慢的蠕動起來,銀色的鱗片上閃耀層層花紋,似水波,似捲雲。而後它平靜的恢復了女子的形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朦朧眼神,碰上了凌夜清澈目光,柳眉一下子驚醒。伏在他膝頭的姿態,披在她身上的男子外袍,讓她頃刻間臉紅耳赤。
凌夜看到她的第一眼,不覺倒抽了一口涼氣,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柳眉她欲起身,只覺得微微一動,骨頭一陣酥軟,重又趴在了他膝頭。胸前抵在他腿上,重重的阻礙感,使得她的臉越發紅的滴血。不知為何,自從憶起那個夢境,她對凌夜就無法直視了。
賞月的大軍已然察覺,先後湧了進來。
還不待柳眉反應過來,嬴宴山已經衝上前來將柳眉拉起,一道化形術為她換上了新衣,同時拉著她的手問:“你已經成年,身體可有什麼變化?”
柳眉抬起臉,從如雲的黑髮中,露出半遮的容顏。
這一看,嬴宴山也如遭雷擊,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直呼道:“眉兒,你真的……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