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章穿戴整齊後,才道:“這些年,她過得不自由。如今她要做什麼,都由她。”
須彌子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兄長,當得倒是寬心。”
烈山章勾唇淺笑:“只是順其自然。”
須彌子眉眼悄悄一笑,繼而佯裝不悅道:“你這遇事不驚的模樣,當真無趣。還是剛上山時最可愛。還記得那時,我們曾同榻而眠。”
烈山章疑惑道:“何曾?”
“忘了?”須彌子一副受傷臉:“那次我行功不慎岔了氣,可還記得?你擔心我,不敢走,就與我同榻而眠。”
烈山章一板一眼道:“我記得你睡在榻上,我坐睡在下面榻板。”
須彌子一笑,立即水到渠成的下了結論:“既然是同一張榻,當然也叫同榻而眠。”
烈山章認真的想了想,道:“也在理。”
須彌子得逞的一笑:這徒弟哪都好,就是呆憨了點,逗起來甚是無趣。可怎麼就逗不夠呢?
須彌子看著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弟子,額間的風紋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已經是真正的大風樓主人了。戰敗的弟子,又去了何方?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去了何方,他也不甚在意了。
鳳府內廳,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摘下了面具,額間,一抹灰藍色的風紋,已經淡了。他握住面具的那隻手,纏著黑布,其間漏出一點關節,閃著銀色金屬光澤。
面對鳳九幽,他道:“聽說鳳都,任人唯才,舉凡有能者,都能有一席之地。”
鳳九幽道:“不錯,不知先生有何能?”
男子淡然一笑,道:“仙法。”
鳳九幽面色劇震,換了目光重新打量來人,恭敬道:“半月洞府中聽聞仙法入世,今日竟能得見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來人道:“你如何肯定,半月洞府中是我?”
鳳九幽恭敬道:“仙法世間罕見,豈會有兩人?”
蒼莽山上,朔月之期,天上的星光顯得格外明亮。自從沙狼被打敗,少數殘餘的沙狼逃進了赤焰沙漠,短時間內沒有威脅了,狐族營地恢復了平靜和生機。又有了月狼族的物品供應,這裡越發成了妖精的樂土,各種精怪在營地飲酒取樂,一片熱鬧。
“什麼!蘇哥哥死了?夜哥哥重傷?柳姐姐是龍族餘孽?”
殿內傳來的驚呼一聲高過一聲,驚得近處喝酒的妖精嚇掉了酒壺。
殿內,晶晶嚯的起身,道:“我要去看看!”
這猛的站起,竟是一陣眩暈,載倒下去。
白素一把扶住,紅葙立即上前把脈。這一把,手指如燙到了一般,猛的一撤。
“怎麼了?”白素急問。
紅葙再次謹慎的伸手,按上晶晶的脈,遲疑了片刻,竟漏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恭喜狐主,你有孕了。”
“什麼?”晶晶也是大吃一驚:“我有孕?”
紅葙興奮道:“靈狐受孕不易,懷孕時間長短不一樣,短則一月,長則三年,你仔細想想,是何時受孕的?”
白素也激動的看著晶晶。
晶晶邊想邊說道:“上一次,夜哥哥深夜來看我,當是四個月之前。不過或許更早,半年以前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