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道：“可我，過不了這一關。”
葉城又道：“那你跟她說清楚。”
蘇慕白一聲輕微的嘆息，道：“如何說得清。明知不可能，我還是做不到對她棄之不管。”
一聲破門聲，人影飛馳而入，鳳無及帶著柳眉闖了進來。鳳無及放下柳眉尷尬道：“跑太快了，沒剎住。”這尷尬的神色，分明在說，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柳眉發現，柴房內幾個人的目光都閃閃爍爍的瞟向她。站了片刻，她終是朝蘇慕白走去。
葉城後退了一步，與蘇慕白拉開距離。
柳眉一抬手，將手伸到蘇慕白麵前，道：“蘇兄，幫我正骨。”
蘇慕白低頭一看，她的中指從第二個關節起，已經翹了起來，指骨斷了，又青又腫。
“你這是……”
蘇慕白話未說完，驚覺失態，手已經自覺的捧住了柳眉的手，又是一陣尷尬。
柳眉看著他說：“蘇兄，你看，這樣什麼都不想，就很好。刻意疏遠，反倒成了執念。執念，易生心魔。什麼都不想，隨心而動，我已經不執著於曾經的誓言，你又何以自苦？”
蘇慕白怔怔的看著柳眉，聲音帶著潮溼的鼻音：“小眉，你如今，真的長大了。可我……”從前等待她長大，可如今，長大了，誓言被自己撕毀。
柳眉道：“歲月悠長，即便永恆如星月，也有斗轉星移之時，何況是人心。你不必解釋，我能理解。今後我們還是朋友，若有緣，還會有殊途同歸的一日，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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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白臉上兩行淚滑落，聲音輕顫，道：“小眉，我們為何會這樣，明明我對你的感情，這些年來從未改變……”
柳眉收回手，用力一捏中指，咔嚓一聲清脆聲響，接上了自己的斷骨。除了眉尾飛顫一下，她全程神色依舊，更未發出一點聲音。看得鳳無及將拳頭整個塞進了嘴裡，方紫苑扭頭別進了凌戈懷裡。葉城也是看得臉色一白。蘇慕白更是嚇得止住了心緒。
“蘇兄，還有一件急事。”柳眉抬頭向蘇慕白道：“鳳兄發現了一間詭異的祠堂，或許與陣法有關。此外，我看到了千劍門的人，他們似乎是追逐通臂猿而來。”
蘇慕白回過神來，面朝眾人道：“還有虞山弟子。他們的目的還不清楚。”說罷，他轉向柳眉：“依你之見呢？”
“立即去祠堂探查一番。”
柳眉乾脆利落的說：“現在大家都出不去。我們已經封住了丹田氣海，其他派的人並不知道霧氣的蹊蹺，法力流失完，會重傷而死。”
聽完解釋，幾人點頭，一起出發。
路上，蘇慕白低聲問柳眉：“你的手，是千劍門的人乾的？”
柳眉：“是。但是他們沒有追我，我想並無殺意，不過是洩憤罷了。”
“洩什麼憤？”鳳無及又來了興趣。
柳眉無奈嘆了一口氣：“年輕時幹得蠢事。”
“到底是什麼事嗎？”鳳無及更迫不及待。
柳眉瞥了他一眼，問：“還記得試劍大會嗎？”
鳳無及表情浮誇，張口道：“當然記得。你當時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啊！”
柳眉才繼續說：“千劍門的莫少商……”
“哦！”不待柳眉說完，鳳無及立即大叫：“莫少商啊！今天踩斷你手指的是他！難怪啊，眉眉你活該啊！莫少商一向自詡天才，死不認輸，纏著你打，可你也太狠了，直接斬斷了他的仙劍！那就是他的臉啊！你打腫了他的臉，他不砍你手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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