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應該是仙障。”
雲軒神色大變:“難道真有仙家在其中?”
灰袍神色肅然道:“世人皆以為只因山大風樓只是一個傳說,是因為世人都不曾見過其真面目。我曾見過一個大風樓弟子,他所使用的仙法,與我們尋常使用的術法,確有雲泥之別。”
“竟不是傳說!”雲軒看著樹幹上殘留的血跡,又問:“不知仙家會不會理俗事?”
灰袍:“仙障內,法力失靈,只因山上又諸多毒草兇獸,機巧陷阱,凡人寸步難行。”
“罷了,就看天意吧。”雲軒無奈的仰頭,看了一眼天。突然又問:“那小子是怎麼逃出魔宮的呢?”
灰袍的目光落在樹幹上星點的血跡上,說:“他應該是進入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以神識控制空間出口。這個空間就存在於他的血肉之軀內。他以自身血軀內空間,容納自身,必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雲軒一下子懂了,補充道:“的確說得通。且這個空間的出口與入口直線距離,其實相去不遠,想來這個代價不是那麼容易付得起的。這些血跡,就是證明。”
灰袍:“洞明事實,推測因果,你果然當得起魔族最年輕的護法。”
雲軒卻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沒想到能得灰袍長老一頓誇,哈哈哈,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凌夜進入仙障後,法力急速失效,乾坤戒空間也不穩定起來,不斷擠壓碰撞。一些物件倒也無妨,可是柳眉還在空間內,他立即將柳眉移出了空間。裡面收藏的衣物、飲食,已經損毀,只得匆匆披了件破衣裹身,其餘的移出空間丟棄在原地。
當時他將蘇慕白收入了乾坤袋中,柳眉收入乾戒,自己則進入洞天境。將柳眉與蘇慕白分開收納,一是為了分散風險,二來,也是一點私心,以蘇慕白御劍的速度,他並不相信蘇慕白可以帶著柳眉安全逃脫,所以又何必讓他們相見?
凌夜抱起柳眉,緩步朝前走去。大風樓之人施展仙法,世人皆以為大風樓只是個傳說,那是因為世人沒有見過大風樓之人的真面目。聽說只要來人沒有邪念,就會有使者引路。凌府訊息遍天下,對大風樓的訊息,也僅止於此。
只可惜凌夜來得不是時候。此時正逢大風樓引路弟子戰敗下山,遂無人引路。
凌夜在一路迷障中,進入了迷仙嶺。他抱著那具幾乎沒有生機的身體,在林中狂奔,可是這林子密不透風,光照全無,摸不到方向。
腦中飛速的回憶了一邊之前看過的卷宗,分毫記錄都沒有遺忘,對大風樓的方位卻依然毫無線索。
在漫無邊際的荒原之中前行,黑雲籠罩,濃濃霧氣,沾溼了他的長髮,使它們緊緊的貼在他赤裸的脊背,貼上他蒼白的臉。水滴順著髮梢滴落。他看了看懷中的人,心中如百爪撓心。每一滴時間的流逝,也伴隨著她微弱的生命力流逝,他已經沒有時間了!輕輕的將柳眉放在地上,凌夜單膝跪在地上,明知法力不可用,卻還是拼命的催動瞳術,企圖將這林子看一個大致分明。
心中一個聲音在吶喊:我不能被困在這裡,眉兒會來不及的!我不能被困在這裡!
法力不可用,那靈力呢?他將所有的靈力驅動,雙瞳爆血,有一瞬間,他看見了一股陌生奇特的力量流動。
他沒有時間確認,無論如何,必須一試!再次抱起柳眉,甚至沒來得及擦一擦眼眶下的鮮血,凌夜朝著那個模糊的方向,揹著柳眉行走,在其中了又走了不知多少個時辰,血與汗將全身打溼,他才終於進入一片漆黑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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