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門山上。
雲軒嘆息:“連小孩子都傷得了你,你這樣心地柔軟的男人,如果必須操起劍來,實在要怨世道!”說著,從玉簫彈出了一柄劍。
“如果只有殺人才能救人,我不會猶豫。”蘇慕白說著,也拔出了寶劍,若邪。
劍陣起,兩柄飛劍在空中游走纏鬥。
僵持了一段時間,蘇慕白只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法力也在劇烈的消耗著。
雲軒使的玉簫劍法,劍技不算精妙絕倫、法力也不十分強大,只是此人心思剔透,洞察人心,所以交手起來也十分麻煩。若非幹陽、若邪都是神兵利器,以蘇慕白中毒的軀體,只怕早已無法抗衡。
蘇慕白開了護身法盾,喘息著,立在風中,暗想李師叔應該和方師妹御劍回山了。一旦登上御劍,飛行了半刻鐘,就基本安全了。此刻要想的,是自己如何脫身了。
雲軒見蘇慕白改為防守之勢,冷聲道:“你拖了我這麼久,是想讓他們走遠些吧。可如果你自己走不了,還是會有人上山救你。我們要的,只是一個能引無水城人前來的人質,是你、還是李雲逸,並無區別。”
已經傷痕累累,蘇慕白默默舉起若邪,必須全力一擊,將他擊退,然後趁隙迅速乘上御劍。
“想逃跑?”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慕白沒有回頭,也知道來人是慕容景。他的心一下沉到湖底,以一敵二,只怕沒有逃跑的空隙了。
“我不過離開了兩個時辰,就成了這樣!”慕容景有些不滿道:“材料呢?”
“放心,材料都在。”雲軒說:“跑了一個,再抓一個,也不虧。”
“我不放心,想去確認一下。”慕容景又說:“赫連呢,讓他來。”
“他也抓材料去了,不在山上。”
“哼!”慕容景不滿的哼了一聲,抽出了黑母。
蘇慕白無奈,再次喚出了幹陽。卻在這時,身體一悸,如遭雷擊。
在旁人看來,他確實如遭雷擊。渾身突然包被一層厚厚的雷電。
磅礴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強行灌入體內,蘇慕白一瞬間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力量,幹陽消失,他顫抖著抬起若邪,水一般的劍身上,雷光激閃,雲中城低處的雲霧,匯聚如漩渦,風起雲湧。
雲軒和慕容景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天地變色,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
纏繞蘇慕白周身的雷電迅速消失,他的軀體卻變成了藍白色的發光體,他的頭髮、眼睛都成了冰藍色,體膚由內二外,散發出藍白色的光。
慕容景一抬劍,只覺眼前一亮,蘇慕白的劍光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雲軒驚呆了,他看到蘇慕白只輕巧的一揮劍,帶著雷光的劍影被放大了無數倍,一下子遮蔽了慕容景頭頂的天空,避無可避。
慕容景舉起黑母,在頭頂與劍光相抗,一聲尖銳的嘶鳴,黑母渾身帶上了電火花,撞出一陣電光後,黑母驟然斷成兩截。繼續下沉的劍影滑過慕容景的身體,他一陣抽搐,僵立不動了。
空氣中一瞬間充滿雨後清新的空氣的味道,細小的電光漫天飛舞。雲軒一動不動,看著慕容景“砰”的一悶聲,直直的倒在地上,身上還有藍光閃爍。
蘇慕白茫然看著這一切,躍上飛劍。
直到蘇慕白飛遠,雲軒才啪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後捂臉彆扭的大笑起來。
蘇慕白在揮出那一劍後,就明顯的感覺到力量快速消退,身體再次沉重起來,因此立即御劍回山。飛到半程,就感覺身體被掏空,御劍都難以為繼。一陣眩暈,跌下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