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元念正睡得昏昏沉沉。
“哐哐哐”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元念懶懶的道:“凌煙,去開門。”
見沒有動靜,才想起來凌煙昨日捱了板子還在養傷,於是,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咳咳咳……”元念一路咳嗽著走到門前,開了門。“義父!”
穆繼英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道:“就知道你會偷懶,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還賴在床上。”
說著抬腳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齊管家和一個叫小豆子的侍從,年紀和凌煙相仿,怯怯的跟在後面,手裡捧著件衣服。
穆繼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以前但凡有什麼事都是他把元念叫過去,這還是第一次到元唸的屋子裡。
兩眼把這裡一打量道:“齊管家,你怎麼把三公子打發到這裡來了,也太不成個樣子了,這哪是公子該住的地方。又冷又暗的。”
齊管家心道:分明是您夫人把人趕到這兒來的,我和公子無怨無仇的為什麼要苛待他。
面上卻支吾著道:“是端木失察了,夫人說這裡不錯,端木就沒有特意來看過,端木這就給三公子另尋個屋子。”
從齊管家的話裡,穆繼英知道又是他夫人從中作梗,眼底掠過幾絲涼意,似乎有些生氣。
“咳咳咳……”元念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穆繼英這才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搖了頭道:“本以為你會和戰平一樣,威武強壯,是沙場上的一員猛將。可瞧著你如今的樣子,弱不禁風的,跟修遠似的,被他母親嬌慣的像個女子。”
又扭頭吩咐小豆子道:“快讓公子把衣服穿上,別把公子凍壞了。”
小豆子領命服侍元念穿衣,齊管家也走過來搭把手,他細瞧了元念一眼,道:“公子臉色可不好,是不是病了?”
元念強忍下咳嗽搖著頭,“不礙事。”
穆繼英離得遠,大概沒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自顧道:“從今日起,義父會每日過問你的功課,休想再像從前那樣混度日子了。”
元念還未答話,齊管家卻搶先道:“老爺,公子身上很燙,該是昨日著涼折騰病了。”
穆繼英大手一揮,道:“男子漢頂天立地,這點小毛病算什麼,當年我身負劍傷照樣上陣擊退敵軍。”
齊管家只好讚歎道:“將軍之勇猛,至今無人能及。”心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將軍,不是所有的將軍都可以大難不死,尋常人病了是需要大夫醫治的。
然後他帶了幾分可憐的看了眼元念。這時他已經穿戴整齊了。
穆繼英望著英氣中帶了幾分病容的元念,滿意的點了頭,道:“這還有點模樣,可不能再像昨日那樣了,傳出去讓人笑話。”
明明是想關心人、對人好,話卻總說不到點子上,甚至還帶了點訓斥的意味。
元念轉身去收拾床上的鋪蓋,除了咳嗽幾聲,並未回穆繼英的話。
穆繼英卻心情很好,對著元念道:“修遠就不說了,從來不敢忤逆我和他母親,你大哥雖有那個膽量,但還不是被我收治的服服帖帖的。”
又自顧笑著說下去,道:“你呀,給你指條明路,乖乖聽話比什麼都好。若是還像從前那樣胡鬧,義父有的是法子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