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終於也平靜下來,不再和靖瑤吵鬧了。
他不再逼迫靖瑤去相信自己,也不再試圖非要和她說清楚什麼。他們在水月閣見了,往往招呼一聲就走開,又或者只是對望著點點頭。
松瀾院元念還是照常過去的,甚至比以前還要盡職盡責。
或者說他把那裡當成一個庇護所,可以讓他暫時躲起來。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見到靖瑤那不悲不喜、溫和有禮的樣子。
有時候看著雲絹中的夫婦為了一點小事爭吵不休,元念都忍不住報以欣羨的一笑,心裡想著:吵吵鬧鬧也沒什麼不好,反而相敬如賓才奇怪。
沒過幾日,元念終於忍受不下去了。他總是刻意的避開靖瑤,後來索性連水月閣都不回了。
出了松瀾院直接去星雲那裡飲酒。這日他又拎了兩壺酒過來了。
“來,來,石吟,有酒喝!”
石吟望著他,一臉苦相的對著星雲道:“哥哥,他怎麼又來了!”
“公子近來心裡不暢快,你不要再讓他煩憂了,快去陪著。”
石吟悶悶不樂的和元念同桌而坐。
“敢問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水月閣,總不能賴在我們這不走了吧!”
星雲喝斥石吟道:“石吟!你不要忘了哥哥的話。”
元念把著酒壺大口喝了酒,笑道:“怎麼!連你們也要趕我走,那公子當真要無家可歸了。”
“堂堂水月閣主人竟然說自己無家可歸!你賴在我們這不走,害的是九公主,她可是每日都要過來問詢你是否安好。”
元念不再言語,只顧把烈酒往肚裡灌,不多久就醉了。
他這一醉就開始牢騷滿腹,這也正是石吟最煎熬的時候。
“說什麼地久天長,都是謊話,到後來不都是各自天涯。”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要打要罵都隨你,可你偏偏不怨不怒。”
“哪怕你一劍殺了我呢,都勝過現在的不悲不喜,我們為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是有錯,可你連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你究竟要我怎麼辦!”
“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
……
後來元念終於醉倒睡去了。
從那日後,元念便不去星雲弟兄那裡了。他也沒有回水月閣,而是躲去了百里奇府上,但是不再飲酒了。
百里奇知道元念正在和靖瑤鬧彆扭,也曉得他們之間的那點心結。他時常寬解元念。
“念兒,還是把話說開的好,你們總這麼鬧下去什麼時候算完。”
“念兒,她可是九公主,自出生就沒受過什麼委屈,你如此冷待她,就不怕天帝天后找尋你?”
“要我說你還是回去,該認錯認錯,該道歉道歉,能屈能伸方是上者之姿。”
可是元念果真要走時,百里奇又將他留下了,說還是先冷靜一下,免得回去再起衝突。
弄得元念更加無可奈何。
然而無可奈何的又豈止元念一個。眼見著他和靖瑤鬧成這樣,漸行漸遠,玉什婆婆簡直心急如焚。
無奈之下她去見了大長老。
大長老一臉鬱色的道:“恐怕要解開他們之間的心結,還需要將玉嬌娘找來。”
等到辰願費盡周折將玉嬌娘捉了來,大長老卻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