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一晃,元念看到了另一幕。
鹿王鴻寂手執長鞭,立於戒律堂中央,他的長子子靖一臉昂然的跪在他面前,暮離偎在母親身邊,很是擔憂的望著哥哥子靖,鹿族的長老分列於戒律堂兩旁坐著。
鴻寂怒氣沖天的訓誡子靖道:“逆子!為父要你跟著長老們潛心修煉、研習為王之道,你卻偷偷跑出去,一躲就是三日,讓長老們好找,你可知錯!”
子靖毫不畏懼鹿王,道:“父親,子靖每日被關在屋子裡學那些東西,心中早已煩悶不堪,這次不過出去走走,又有何不可!”
一語既出,那些長老們便都小聲議論起來,左不過是說子靖如何目無尊長、不守規矩。
鴻寂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訓斥他道:“死不悔改!日後如何堪當大任。”
說完揮起長鞭就要打。卻不知何時暮離來到他身後,握住了長鞭,跪求道:“父親饒過哥哥吧。”
“離兒你讓開!”
鴻寂說完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讓她看管好暮離。
月夫人會意,但她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大兒子受過,於是一邊拉開暮離,一邊掩著淚道:“離兒,不要妨礙你父親。母親只願你日後能乖乖聽話,不要忤逆你們的父親,這樣母親就不用整日擔驚受怕、看你們一個個捱打受罰了。”
鴻寂知道月夫人是在責怪自己訓誡兒子,忍不住道:“婦人之仁。”
暮離心慧,知道他母親在為哥哥傷心,於是從月夫人手中掙開,跪在子靖一旁道:“求父親饒過哥哥,若是父親不肯,暮離願與哥哥同罰。”
“你!不要覺得父親會一味的縱容你!讓開!”
鴻寂說完揚起手中的鞭子,但最終沒有忍心揮下,氣急敗壞的道:“來呀!把二公子拉開!”
立刻就有僕從上前拖起暮離。
這時,子靖突然冷笑一聲,道:“父親終究捨不得動暮離一下,可見他才是您愛重的兒子。可是父親,您常教導子靖要正直公允,今日子靖和暮離一同犯錯,為何子靖要在這被打被罰,暮離卻可以置身事外。敢問父親,何為公允?”
“你!逆子!離兒可是你弟弟,而且自幼體弱多病,你怎麼忍心讓他陪你受罰!”
子靖望鴻寂一眼,眼中帶淚十分委屈的道:“子靖也是您兒子,您為何就忍心鞭打子靖。從小子靖無論做什麼,父親和長老們必會干涉其中,而暮離卻可以為所欲為,從來不會被阻攔。就算今日和子靖一同犯錯,也不用受罰。憑什麼!憑什麼都是您的兒子……”
“逆子,住口!”
鴻寂氣到渾身顫抖。
大長老實在看不下了,扶住鴻寂道:“王上何必如此動怒,子靖的心性向來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
大長老又責怪子靖道:“靖兒,你難道至今都不清楚為何你父王待你們兄弟二人不同?你將來可是要掌管鹿族,成為鹿王的。有此重任在身,我們對你當然是嚴之又嚴。”
“可是子靖並不想……”
月夫人突然開口制止他道:“靖兒,不要再惹怒你父親了。”
大長老道:“靖兒,離兒,你們先退下吧,我們長老會和王上重新商議如何處置你。”
子靖漠然的道:“是,大長老。”
暮離追著子靖一起出去了,子靖看到暮離跟過來,一臉嫌惡的道:“走開!不要讓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