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什婆婆眼中含滿熱切的期待與鼓舞,她對著元念用手指了指高臺之上,要元念不要有任何顧慮。
元念會意,一步一步朝臺上走去,恭敬的向雲弦幾個行了禮。
可元念眼下還無法施展自己的靈力,被上一個參試者染白的浮羅砂尚未換下,正有兩個侍奴一邊小聲抱怨著一邊手忙腳路的收拾著。
這時,一直候在旁邊的離絮見機會來了,突然湊上前十分熱情的幫那兩個侍奴的忙。大家見他一番好意並沒有阻攔。
待準備停當後,侍奴退下,元念走上前,離絮卻趁著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出其不意的伸腳絆了他一下,然後又裝著去扶元唸的樣子將他向前推了一把。
在別人看來,像是他想要扶住元念卻沒做到。
元念就在這一絆一推雙重合力下,徑直撞到案臺上。七腳玲瓏杯杯裡的水一經搖晃便灑出了大半,在浮羅砂中落下一片慘白。
元念十分驚訝的看了眼離絮,不知他為何這麼做。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又覺得他應當是無意的。
臺下一片唏噓:
“咦,怎麼這樣不小心。”
“空等了半天,結果卻這樣收場,太出乎意料了。”
“最失望的恐怕當屬玉什了吧,她可是會被連累挨罰的。”
雲弦也悠悠地開了口,道:“既是這樣,也怨不得誰了,你還是回去吧,只好明年再來了。”
元念不甘心於此。
他苦練了這些日子,今日又等了那麼久才終於輪到自己上場,一切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而剛剛為了給自己爭得一個上臺應試的機會,玉什婆婆又是那樣的委曲求全。
千辛萬苦才走到這兒,怎麼能如此潦草收場。且不論他自己怎樣,他如何對得起玉什婆婆。
元念心頭又急又氣又惱,索性不管不顧的調運全身的靈力,將染了水的浮羅砂和杯中的水柔和到一處,旋轉升騰起來。起初只是這麼一團水砂在不停地轉著。
元念略一思索後,就雙手翻飛變幻著靈力施加到水簇上。這時,水簇慢下來,漸漸成了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緊接著便一瓣一瓣的痕跡明顯起來:一邊現出花瓣的樣子,一邊緩緩綻放著。
到最後竟真開出了一朵水開,並在花朵中央結出一顆黑色的珠粒。這珠粒就是之前被水染過的浮羅砂聚成的。
元念一隻手託著這枝水花,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慢慢靠近黑色珠粒,然後輕輕的從花心中把它捏了起來,再重新放回到桌案上。
一觸及案臺,浮羅砂就散掉,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元念又雙手捧著水花將它慢慢放回七腳玲瓏杯中,分毫未少,如最初時一樣的盈滿。
做完了這一切,元念才敢吐了口氣朝臺下的玉什婆婆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