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什婆婆早早的起身,和元念一同進食後,便說要隨他去山上修煉。
元念當然不想讓她隨同前往,那樣他就沒辦法去荒原了。於是以玉什婆婆病中為由堅決不讓她跟著。
可玉什婆婆卻說自己的病已好,而且因著養病在屋裡待了這些日子,她早已煩悶的不行,急切的想出去透口氣。
這下元念無話可說了,只能由玉什婆婆一路“押送”著去了落月山。
在路上,玉什婆婆自顧有說有笑。
在她眼中,花也美,鳥也俏,無處不新奇,無處不熱鬧,好像她是第一次從這山路上過似的。其實她就是心裡高興了,為著元唸的辛苦付出和不斷突破而高興。
元念就沒有這麼好的情致了,一直沉沉鬱鬱的,話都沒說幾句。
此心早已去了荒原,此身卻被困在玉什婆婆跟前。於是,看到鳥就覺得鳥比他好過,只要展開翅膀,想去哪兒就可以去哪兒,恨他自己不能生出雙翅去自由翱翔;聽到風,又覺得風很自在,無形就無困,無牽也無掛,簡直沒有比風更逍遙的了,恨他自己不能化成一陣風吹向荒原。
唉!
唉!
這一路走來,元念心裡不知哀嘆了多少回。
到山頂,望著那塊無比巨大又無比堅硬的石頭,想著坐在上面是如何的痛苦難熬,元念滿心愁苦卻無處訴說。
只能裝著自覺又乖巧的樣子爬上去坐好,兀自念起心訣,道:“耳不聞,目中空,如磐石坐定。身自正,心為淨,萬物靈力為我所用。”
然後開始修煉。
玉什婆婆看到元唸的一切行動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就也擇了一處離元念幾步遠的地方坐下,默唸過心訣後潛心修煉起來。
元念不知是出於自己的想象,還是他已進入到幻境中,他心中念著荒原的一切當真就看到了荒原的一切。
元念先是去了文厚處,見那裡依舊院門深鎖,猜想文厚應該還沒有回來。又來到牛娃家,卻不見一人。接著去了清湖邊上,這才見到牛娃。
牛娃一直朝元念平日出現的那條路上尋望著,像是在等他。
元念就衝上前,在牛娃身後吼道:“牛娃!我來了!”
他想要嚇牛娃一下,而牛娃卻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依舊向元唸的來路上望著。
元念又伸了手去拍牛娃的肩膀,這才發現自己根本碰不到牛娃。心裡想著:原來我並沒有真正來到還原,牛娃聽不到我的聲音也就說得通了。
但即便只是這樣看著牛娃,元念也覺得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