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肯接受憂兒。”赫連雲笙這話是真心的。若是他是楚墨寒那類人渣,恐怕在無憂幼小的心靈裡,爹爹這個詞將會是他一生中難以癒合的傷疤。
所以,她要謝謝這個男人。
“他從兩歲起便會問我,娘親,憂兒的爹爹在哪裡?為什麼他們都有爹爹,憂兒卻沒有?是不是爹爹不喜歡憂兒,所以不要憂兒了。”
赫連雲笙自顧自地說著,平淡地情緒中,摻雜著一絲哽咽,莫名地讓君墨堯心疼。
“君墨堯,你知道嗎,這四年中,每個月憂兒陷入沉睡的那一刻,我都在想,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在哪裡。他為什麼要躲起來讓我找不到他。他為什麼要讓我的憂兒承受著這麼多,本不該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東西?”
“是本王的錯。”君墨堯低垂著頭,眼底盡是陰霾。
“我也曾想,是你的錯。夢死這種毒,要潛伏在人的血液裡十年以上才會毒發。那時年幼的你又何嘗不是承受著上一代人遺留下的仇與恨。各種陰謀詭計,王權傾軋。這些年,你過的不一定好的過我們母子倆。我們第一次相遇恰好就說明瞭這一點。”君墨堯聽後,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赫連雲笙轉過身來,只見那床上的男子周身似閃著光芒,嘴角微微勾起,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灼熱,深情。
不知為何,赫連雲笙的耳邊突然響起前世,祖母跟她說過的話:當你愛上一個人,會沉迷於他展示於人前的榮耀,也會包容他背後的辛酸與悲傷。
所以,當你遇上一個人,你能透過他於人前的偽裝而看到他的無奈,那麼,不如試著接近,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只不過,前世她也曾試著接近,到最後卻淪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呵,她什麼時候竟也開始想這些了。
這些兒女情長從來都不是屬於她的,不管是前世的雲笙還是現在的赫連雲笙。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站立,一躺著,四目相對,平靜無波,直到赫連無憂糯糯地聲音響起。“爹爹......爹爹......”
“憂兒不怕,爹爹在這裡。”
赫連雲笙見君墨堯側躺著抱著無憂的姿勢略微有些僵硬,便抬腳走到窗邊,從他手中接過無憂。“給我吧,你再抱下去,怕是這只胳膊要廢了。”
君墨堯尷尬地咳了兩聲,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便從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抱著無憂走出門外,只見院中三個黑衣男子鬥成一團。
“雲炎,退下。”赫連雲笙清冷的聲音響起,纏鬥中的三人這才停了手。
“你的人?”
“嗯。你帶著憂兒先睡吧。本王......入夜再來。”君墨堯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兩個人就是玄影和玄臨。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正是老婆孩子熱坑頭的時候,哪個男人還願意天天打打殺殺的。
“若是太晚就不必了,我明早便會帶著憂兒回去。還有,我希望今日的事你能永遠的埋在心底。以後相見,你還是鎮國王爺,我也只是未婚失貞帶著拖油瓶的赫連小姐。”赫連雲笙抱著無憂進屋,周身的清冷也恢複如常。
“爺......”
“隨本王回去再說。另外,從樓裡挑幾個武功上等的,暗中保護她們母子倆,若是有一絲閃失,本王唯你是問!”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寒流,君墨堯的心裡一開始也會有抗拒,現在已經慢慢地開始理解。不論如何,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