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下人說李軒要回來了,紅雲便告辭。
從軒宇堂出來,紅雲轉向後院的大花園,丫頭勸她回去,外面風大,感冒就不好了。
紅雲道:“回去有什麼意思。”
丫頭見前後無人,低聲道:“紅雲姐姐,您如今正該把小少爺抱回來,豈能讓大夫人如此霸道。”
現在他們院恐怕最金貴的就是小少爺了。
紅雲:“我如何不知道。”只是現在大夫人一步不離開兒子,紅雲稍靠近一點,她就要拼命。那是她的兒子,用骨血養育生下來,紅雲不容兒子有一點閃失。
前面腳步急促走來一個小廝,紅雲和丫頭嚇一跳,這後院的花園一般是不讓小廝來,特別是成年的男下人。
正要躲到一邊,對面的小廝也看見她們了。小廝沒有多做停留,也沒有給紅雲行禮,直接走過去。
等人過去之後,紅雲這才想起剛才的小廝是大少爺身邊的綠笛。
綠笛是被太太叫去了,問起李軒喊去問了什麼事情。他不敢說,扯幾句謊矇混過去。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兜底告訴三少爺了,再讓太太問起來,他也別想活。
也不知怎麼回事,綠笛平日嘴巴也挺緊的,在三少爺面前卻不奏效,幾句話就把他的話套出來了。
大少爺生病前見過的人,去了何地,一五一十交代。
想到此,綠笛暗自扇自己一個耳光,這張爛嘴,可不是嫌命短不成。
回到他自己的住處,同屋的人沒有回來,確切說是沒回來過,住在一起的小廝和他的夥伴住一塊了。
郭硯早看出來,那人肯定是怕他沾染了大少爺的病症,所以才避開,以防自己也染上怪病。
柳紅的病過給大少爺,可見這病是會傳給旁人,郭硯提心吊膽伺候,大少爺都死了,他也一點事沒有。剛鬆了口氣,三少爺就來問話了。
他能怎麼說,柳紅被大少爺滅口,到底事情原委如何,他也不知道,忽然間大少爺就病了,還是他自己要去見柳紅,怎麼能怪旁人?
聽三少爺的意思,恐是疑心他人所害。
收拾行李,郭硯尋了個由頭,和門房的說要回去探親,門房卻不讓他離府。
門房:“這個時候你去哪裡?該不是別有所謀?”上下掃視郭硯。
“好哥哥,你就讓我回去吧,家有老人,前幾日送口信說病了,恐不久於人世,您就讓我快些回去,改日請你喝酒。”
門房不上當,堅持不讓郭硯走。一邊吩咐人去通報給裡頭的人。
這事許管家就能做主,可現在是特殊時期,府裡發生了這麼多大事,許管家彙報給李軒了。
屋裡,李軒與兒子在玩猜字遊戲。
聽了下人通報,李軒道:“看管起來聽候發落。”
下午,李軒出門了,去見見婁通判。
自從他把密報送給皇上,一年過去還不見皇上有何動作。
李軒、婁桶旁虛寒客套一番,從李軒話裡,婁通判聽明白了意思。
李軒來問罪:聽聞你兒子在外面買了一棟宅子,讓醉春樓妓女給我大哥下毒,這事你當爹的必須有個交代。
婁度腰彎到肚子,賠笑道:“李大人息怒,我這就讓逆子給李大人賠罪。”
婁衡以前和李軒有一點香火情,上來就想套近乎,李軒拂袖冷哼。
樓度怒道:“快給李大人磕頭!你在外頭幹的好事!”
“爹,你這是幹嘛,磕頭就磕頭,如此動氣何故。”婁衡嘀嘀咕咕,不情不願給李軒磕頭。
李軒不怒而威:“婁大人,貴公子得意春風,果然年輕膽大。”
婁度在心裡把兒子罵得狗血淋頭,惹誰不好,偏惹這位皇帝的寵信。
一腳踢在兒子的後腿,婁衡疼得哎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