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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桐對燕兒搖頭:“你幫我一個忙,給許管家帶句話,讓他來見我。我和柳兒恐怕熬不到三少爺回來了。”
柳兒也求道:“留我在這裡受罪也就罷,你救救小桐吧。看在咱們相處一場。若是還能活下來,我天天給你上香跪拜祈福,感激燕兒的大恩大德……”
燕兒猶豫不語。
餘桐眼中含淚:“柳兒別說了,我不會丟下你。燕兒你也看見這裡的情形,只怕和太太說去,那些小人背地裡還要想法子折磨於我,且太太又病著。如今我也死心了,只是她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兒子,你去替我把管家喊來,我有話囑咐他。”
燕兒:“你告訴我幫你去說吧。”
餘桐:“三少爺已有話,只怕別人說他不信,許管家又是那樣固執之人,燕兒我求你了,替我傳句話,另有問許管家,侍衛萬石可有護著軒宇堂。”
餘桐聲音越來越弱,暗中咬破舌尖,猛的吐出血來。
燕兒忙上前扶住她,看著實在不忍:“也別說了,我應你就是了。小桐,你給我一句實話,到底是不是你殺害的二夫人?”
餘桐嘴唇幹裂,頭暈、腹痛,難受及了。
她懇切道:“二夫人絕不是我所害,燕兒,我對天發誓,我說的話若有半句假,天大雷劈,不得好死。我是被小人陷害了,苦於找不到證據。空口白話,太太不相信……我若是死了,真正傷害二夫人的兇手豈不是逍遙法外。”
燕兒皺眉:“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殺害二夫人你圖什麼?我在太太跟前替你說話,太太也沒辦法。不但二夫人的丫頭和你自己的丫頭,連大夫人都說是你。我看太太把這事拖到三少爺回來再處理,也許三少爺有法子救你。”
燕兒雖如此說,心裡也沒底,她說罷就離開了,讓餘桐等訊息。
夜晚,柴房陰冷潮濕,老鼠爬來爬去,餘桐根本無法入睡。一隻老鼠爬上她的腳丫,她嚇得一腳踢開。忽聽門外有動靜,不一會兒,一個黑影入內。
她的心髒猛然收緊。
人影拉下遮面巾,小聲道:“主子?我是許管家。”
柴房裡實在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許管家把門關上,點了火摺子照明。
見餘桐狼狽不堪的樣子,許管家吃驚不已。
“小主子,您這是犯了什麼至此?”
“出去了再和你細說,能不能把我們帶離這裡?”
“這……要老奴帶您去哪裡?”
“放心吧,只要把我們帶回軒宇堂。再多一日,我就要死在這裡了。主子爺臨走前可有吩咐?”
許管家暗忖,李軒確實讓他照顧好軒宇堂的小少爺以及小主子。
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餘桐讓人來傳話,還問侍衛,他留了個心眼帶來了侍衛,固然餘桐早有跑走的心思。
給餘桐、柳兒松綁,在侍衛的掩護下,帶著兩個脫水虛弱的女人離開此地。
夜色漆黑,沒有一點燈光。
寒冷的風一股股吹來,餘桐縮肩捏腳跟在許管家和萬石身後。
中途遇見起夜的下人,餘桐幾乎被嚇破膽子。躲在陰影角落動都不敢動。
在黑暗中,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