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輕笑道:“多謝廣悟的美意,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師身體可還好?”
崔之詔字廣悟。
“上回你做的文章,家父大加贊賞。讓我等抄閱學習好些時候!”崔之詔收起扇風的扇子拍在手掌心,歡喜道:“對了,差了誤了此行的重要事情。父親說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科考,若是你有意,父親給你另行安排課程。”
崔之詔的父親崔憫是遠近有名的文人,曾任衡山書院教習。退休後在家裡開設一個私人學堂。收一些有才學的學子重點教導。
很多有錢人家想去他門下,但崔憫對學生的要求極其嚴苛和挑剔,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餘良早年搭救過崔憫,為了答謝餘良。崔憫便讓其有需要幫助的,就到江浙的崔家找他,必定報答其恩。
李軒帶著餘良的推薦信登門拜訪,崔憫收下友人舉薦的學生。
雖然李軒聰明好學,但未免急功近利了些。崔憫不是太喜歡這個學生,除了教導課業,很少和李軒有私交,也不允許自己兒子和李軒往來。
崔憫兒子偶然見過李軒的文章,對他的敬佩油然而生,更想和其相見。老父見兒子一心想見李軒,知道攔著終究不是個辦法。就答應了他出府去見。
崔憫語重心長:“為父希望你一世安穩,他身上戾氣過重。雖然聰慧絕學,日後若不加抑制其野心和心性,此必招來大禍。與之深交,你不是他的對手,未免不被其利用。”
崔之詔不以為意,對父親的話不放心上,認為父親不過是危言聳聽。
他嘻笑道:“惜之哪裡就有爹說的這麼可怕了。我看爹也很喜歡他寫的文章啊。”
“你知道什麼!”崔憫狠拍桌子,桌上的旗子跳了起來。
李軒才學好無可厚非,但他生來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現在他的性子已經定了,普通勸導他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兒子從小生長在幹淨單純的環境裡,對李軒來說不夠塞牙的。
崔憫很擔心自己兒子被李軒帶壞了。
“爹你放心啦。我都多大的人了,你還總管著我。”
崔之詔雖然嘴上嘀咕,父親不同意他和李軒來往,他也不敢暗地裡違背父親。
這次崔憫讓他去找李軒,崔之詔高興壞了,整整翻看了一大堆書籍,想著到時切磋辯論一番。
崔憫說的要另行安排課程,就是給他加重課業。
“有勞廣悟了,我明日便登門拜謝。此事還需加緊。”李軒內心也不由激動。
以前他到崔憫門下,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循規蹈矩的學習。那種程度的課業對李軒來說太簡單了。
既然崔憫開口要指導他,李軒更有把握明年北上能一舉考中。
“我父親果然說的沒錯,告訴你之後,惜之肯定會立刻明日登門。”崔之詔哈哈朗笑。
兩人穿過竹林,崔之詔的笑聲回蕩在林中。
李軒看這靜謐的竹林,問道:“木狐棋社倒是雅緻清幽。”文人雅客一般很喜歡來這裡。
“不妨告訴你。”崔之詔得意笑道:“木狐棋社是我曾祖父一手創辦,不僅在江浙有名。夏朝其他城鎮都有木狐棋社,雖說現已轉他人手中,我們家亦是東家之一。”
這個李軒倒是沒有聽說過,他不由有些吃驚。
“廣悟的曾祖父是個大能之人。”李軒語帶敬意。
如果是崔之詔的曾祖父創辦,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三個朝代了。如此還沒有衰落,可見其不凡之處。
“過獎過獎。”崔之詔道:“如今我們家不比以前,在祖父那時就幾經轉手過不少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