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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五點起床，洗漱後立刻去太太那邊的院子。晚上幹到最後一刻，太太睡了以後，餘桐才能回去休息。
感覺自己的腿已經和鋼筋一樣強悍了，她們所有的工作幾乎是站著。精神一直緊繃，就怕自己出了錯。燕兒上次倒茶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太太屋裡的二把手翠兒臉色一白，立刻跪下請罪。
太太沒說什麼，擺手讓她們收拾。那天晚上燕兒沒有回來，第二天再見到她時，燕兒眼睛有些紅腫，走路也不太自然。
有沒有受了責罰，燕兒沒有和她們提過。但餘桐有一次看見她泡腳，膝蓋是青黑的。
餘桐更加小心謹慎了，力求不出事。
忙碌而緊張中，餘桐沒有心思想其他事。雖然她每天都能見到那個很像李軒的男人，他們從未說過話，更別說打招呼或相認了。
託盤上是茶房丫頭泡好的兩杯茶，餘桐負責端到堂屋。
太太坐在主位上，面帶微笑和一旁的女兒說話。
“快坐好了，這麼大了還小孩子一般，出門嫁人了你還能這個樣子？”太太整理女兒的衣領。
“鶯兒一輩子不嫁人！”李鶯扭在太太身上，聲音清脆堅定。
“那你就老死在這裡了？以後娘不在了你靠誰去？”輕輕瞪了女兒一眼，太太眼裡滿是寵溺。
“娘長命百歲，再說了不是還有大哥、二哥、三哥，我才不要去別人家受欺負。”
太太還要說什麼，見餘桐把茶送進來便沒有出聲。
餘桐放下茶杯就可以退下了。
晶瑩瓷白的茶杯放在桌上，太太和二小姐手撚住杯蓋慢慢的撥開茶葉。
“等一下！你叫什麼，是新來的丫頭？”李鶯上下打量餘桐。
餘桐看了一眼太太後回答，“回二小姐，小桐是月初才來。”
鄒眉重點看餘桐的臉，李鶯轉過去問：“娘，你這裡怎麼如此多容貌妖豔的婢女，回頭是不是又要給哥哥們當通房丫頭？二哥、三哥那裡才得你分給他們的丫頭！”
太太輕輕嘖一聲，“是不是那些僕婦教你說這些！一個女兒嘴裡喊著家通房通房的，也不知道害臊。”
看太太的臉沉了下來，李鶯要辯駁的話嚥了回去，喝了一口茶重重放下，對餘桐冷聲道：“泡的什麼茶，難喝死了！快去重新給我泡一杯。”
餘桐手一緊，行了個禮出去重新給她泡茶，她還未轉身，李鶯口氣不善的道：“怎麼，別以為你在我娘這裡當差就拿自己當個人。道歉也不會嗎？”
“都是奴婢拙笨，請二小姐恕罪。”餘桐手上拿著託盤，驚得連忙跪下。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膝蓋到底是軟還是硬的。
聽到餘桐好聽的聲音，李鶯更加心情不快了。一旁的太太見此把李鶯拉過去，“好了好了，把氣撒在一個下人身上，你還有一個做主子的樣子嗎。你上回不是說要孃的那個白玉手鐲，一會兒從庫房裡拿來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太太又哄了幾句，李鶯才高興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