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著茶的郭佳被她爹這句話驚得不輕,直接被嗆得連連咳嗽,“您跟娘瞎說些什麼啊!”
“你爹爹說錯了嗎?”
郭佑寧沒好氣地登她一眼,“這些天你是不是天天都往別人面前湊?也不陪你爹爹吃飯了,你孃的生辰也差點兒忘了。連你吳叔都看不過眼,讓我看著點兒你,別跟別人傳的一樣,被小丫頭片子拐走了。”
“啥跟啥呀?”
郭佳嫌棄地瞪她爹一眼,“那還有人說吳叔和你走得太近了不正常呢!”
“瞎說!”
郭佑寧眼一瞪,“我對你娘可是一心一意忠貞不二!你少在你娘面前造我的謠。而且我跟你吳叔兩個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麼不正常?誰長著張嘴瞎說,我非得給他兩大嘴巴子不可!”
“您也知道是造謠啊?”
郭佳遞了個白眼,“那些風言風語您也信。”
“我是不想信,但你這架勢是由不得我不信!”
郭佑寧哼哼著,唸叨起來,“也不知道她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事事都向著她。連你爹爹想跟你一起吃個飯,還得是託你孃親生辰的福。”
“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軍營苦寒,治下再嚴也少不得有些刺稜頭不服管教,嘴上沒個把門兒的。他晏康明心大敢把自己閨女往軍營裡扔,我是斷不能讓你去的!沒得被人帶壞了!”
“你也歇了那心思,別想著拉攏了晏清,就可以讓我鬆口!軍營那是守家衛國的地方,不是給你去玩兒的。”
“一旦仗打起來,誰顧著你是我郭佑寧的女兒?”
“就算他們護著你,那因為護著你,減少了守城兵將,一旦城破,豈非成了你的罪過?”
“所以你少想些有的沒的。這羊城你哪兒都能去,離開羊城去邊境軍營,沒戲!”
郭佳被唸叨得一愣愣的。
這還是她小時候聽了說書先生講安遠侯的故事,對其心生嚮往,便纏著郭佑寧想要習武從軍。
這事兒得有個十來年了,卻不想他還記得,還覺得自己沒死心呢。
但事實時,被唬了幾回,又跟著他學了點兒拳腳功夫,她就基本放棄這事兒了。
負重跑還行,扎馬步真不是人能幹的事兒。
自己確實已經沒再打算入軍營的事,跟晏清接洽,也只是想借她之手,剷除吳放。
至於吳放背後的人……
其遠在京師,沒了吳放這眼睛,想再掌握北疆,幾乎不可能。
若是他攛掇皇帝對郭家下手,也要考慮考慮,郭家之後,他許家獨大,會惹來什麼樣的非議!
但此時再聽自己父親說起她有意跟晏清前往軍營的猜測,郭佳又覺得此事似乎更有益處。
自從前的事看,那老賊早有奪帝之心。
現在溫家皇子或叛亂已死,或音信不知。
難保其不會暗害皇帝,獨攬大權。
到時縱然郭家有北疆這塊地能固守,但北疆糧產不豐,若其調三疆兵馬圍攻,難保不會被困死甕中。
但若能爭取到晏清的合作,以西疆眾將對晏家後人的推崇,其定然不會為許家老賊所用。
雖然西疆物產較之北疆更差,但剛收服發羌國,卻還在西疆的掌握中。
甚至因為先前的水患,現在整個西南境,明面上是由三皇子溫哲翰在排程指揮,但實際上卻多是西疆的人在辦事。
說一句整個西南境,盡在西疆治下,也不足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