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吾主向您問好。”
不速之客自屏風後閃身而出,在阿伊罕拔刀之前,躬身見禮。
待看見裹了一身黑,只露出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的人後,阿伊罕鬆開了握著刀鞘的手,一手卻始終按在刀柄之上。
“你們武安人都是這麼見不得人的黑老鼠嗎?”
阿伊罕諷刺道,“大白天的也得罩著一身黑皮。”
“行於陰影之下,終究是黑色最能遮掩身形。”
黑衣人不冷不淡地答道。
阿伊罕嗤一聲,問:“許相逢讓你來做什麼?晏家那煩人的丫頭已經除掉了?”
“當今皇帝對晏清信任非常,已經將功折罪,不予追究晏清過錯,已授意其直接從西疆改道北疆,上任北疆荊城、漠城、北地三地防禦使。”
黑衣人答道。
阿伊罕眉頭一皺,怒道:“那老東西不是權傾朝野?讓他弄死一個小跳蚤都弄不死,要他何用?!”
“這小跳蚤可是折了西戎數萬大軍。”
黑衣人反駁。
阿伊罕大怒,幾欲拔刀,卻又都按捺下來,冷聲道:“你倒是伶牙俐齒,但你別忘了。你家主子贈於我軍的西疆軍務佈防圖,可還在我手裡攥著。若你家主子不當用,辦不成事兒,到時候本皇子不小心把東西流了出去,說上幾句不好聽的,到時候遭殃的可不會是我。”
“如此對皇子殿下又何益?”
黑衣人道,“就算您跟主人鬧個魚死網破,最後得利的不還是晏家的人?”
阿伊罕按在刀柄上的手猛然收緊,目光兇狠地盯著黑衣人,卻是笑出了聲:“你是覺得這樣就能要挾本皇子乖乖聽許相逢那老狗的話?就算讓晏家暫時得利又怎樣?本皇子終有一天能親手摘了那丫頭的腦袋。”
“但我手中的圖若交給了武安皇帝,你家主子可就是在劫難逃。”
阿伊罕不屑地瞥一眼黑衣人,“搞清楚你們的身份。就算沒有許老狗的插手,憑我西戎,想要踏平武安,終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你們若沒了我西戎的支援,還能有錢財打點朝臣,豢養私兵?”
黑衣人眸色微沉,安撫阿伊罕道:“晏清之事的皇帝擅作主張,聖旨已下,主人即使權傾朝野,也要給皇帝三分顏面。但其去了北疆邊境,有雪原十二部牽制著,西疆之事再無力插手。雖然情況有所不同,但再無晏家人插手西疆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呵,你家主子還說要將西疆割讓給我西戎,如今只是調走了一個人,就像把這事兒這麼算了?”
阿伊罕不依不饒,“此次發兵,你家主子不僅沒有履行約定,讓我軍拿下西疆,還反扣押我西戎士兵及西戎公主,甚至讓晏家那個臭丫頭拿下了羌國,在羌國皇庭設重兵把守,一副要揮兵北上,直指我西戎皇城的架勢,逼得我們不得不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