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朵氣得破口大罵,但溫哲茂卻充耳不聞。
“一個不留。”
溫哲茂對弓箭手下令。
瑪莎朵轉頭就要喝止,卻被溫哲茂捂了嘴。
溫哲茂附在她耳邊,戲謔地笑著:“若你想看他們受到毒人的毒血折磨,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死去,我也可以暫時留下他們的性命。”
瑪莎朵一怔,呆愣地看著對面面容已然開始扭曲的兵卒,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毒人血中的毒是致命的,卻並非即刻就能生效。
像這種沾染上肌膚的程度,毒發的時間會被大大延遲,但卻也因此,導致劇毒對人體的侵蝕時間變得更長,發作起來也就越發痛苦且持久。
瑪莎朵看著毒發士兵扭曲著自己的四肢,只求能減輕些微的痛苦的模樣,渾身都在發抖。
她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情況,好似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在拆卸著自己的手腳。
瑪莎朵不忍見這場景,想扭過頭去。
但溫哲茂卻捏著她的下巴,掰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面對更殘酷的一幕幕。
而這比惡鬼還可恨的男人,卻還要在她耳邊嬉笑著低語:“這美景,可合公主殿下的心?”
瑪莎朵被迫直面一切,眼睜睜看著那士兵受不了毒發的痛處,扭斷了自己的手腳,剖開了自己的胸膛,五臟六腑混著血淌了滿地。
“夠了!”
瑪莎朵再忍不住,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嘶聲力竭地喊著,“讓他走!讓他走!別再折磨他了……”
在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扭曲著將自己開膛破肚之後,瑪莎朵所有的傲氣都煙消雲散。
她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哭求著:“給他個痛快吧……給他們個痛快……”
溫哲茂滿意了,示意弓箭手動手。
一輪箭雨射出去,這一次,沒有人舉盾反抗。
毒發的例子擺在眼前,誰也不想那樣痛苦地死。
看著一個個士兵倒下去,瑪莎朵淚流不止,整個人好似脫力一般,全靠溫哲茂拎著,才能勉力地站著。
溫哲茂很是愉悅地欣賞著瑪莎朵臉上的絕望與恐懼,陰冷的視線掃過地上的哈里渾,嘲弄地勾起了唇角。
看吧,所有嘲弄羞辱他的人,終將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或淪為玩物,或永世長眠。
沒有了哈里渾跟他作對,將瑪莎朵掌握在手中,這西戎軍中,將再無人與他叫板。
溫哲茂露出抹自得的笑,對傳令兵道:“傳令下去,整軍撤退。”
白朮能從莫兮城趕來援助,說明格桑戈羅給予芽城的壓力不夠。
不管格桑戈羅是出於什麼心理對芽城施壓不夠,還是白朮寧願撇下芽城也要回援,眼下這場仗他們損失慘重。
繼續留在塔里爾,等汾邯或者別的地方騰出手來支援塔里爾,他們只會是成為被困在籠中的巨獸,遲早會被磨掉鋒利的爪牙,成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況且西戎人本就不擅長守城戰。
此時撤出塔里爾,與格桑戈羅聯合夾擊三城,攻陷整個西疆,才是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