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將軍,我等昨日剛收到求援信,正在商議增援一事。”
林江海先一步反應過來,同晏清說道,“眼下西北一片,大雪封路,河水冰封,馬行陷蹄,船行不通,想要增援西疆,難啊!”
馬志安瞥一眼立刻就交了底的林江海,眸中劃過一抹暗色,卻是對晏清道:“大人,西北聯防營為兩軍聯合,雖說邊疆有求自該前往增援,但一旦聯防營的兵力調動,敵人趁虛而入,將是巨大的災難。”
聞言,晏清與林江海皆是面色一沉,齊齊看向馬志安。
林江海更是連連同馬志安使眼色,同時低聲提醒道:“你莫要這時候犯渾!”
馬志安卻是滿不在乎,只是同晏清道:“末將知大人出身西疆,這營裡至少有一半的弟兄會聽你調動,但是末將也要提醒大人一句。西北聯防營乃是西疆與北疆共同管理,您要調兵,除了要有西疆兵馬元帥的調令外,還必須有北疆兵馬元帥的調令。”
“眼下西疆告急,等鎮北侯的調令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林江海同馬志安爭辯,“我們之前都說得好好的,先出兵前往西疆增援,路上同鎮北侯說明情況,補上調令就是。你這時候是做什麼?”
馬志安斜林江海一眼:“那是在由你統軍的情況下。眼下,防禦使大人親臨,情況自然是不同的。你我有在兩疆危難時,臨時調兵的權力,但也僅限五千人。但看防禦使大人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只五千人怕是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對於馬志安咄咄逼人的口氣,林江海腦門兒青筋都跳起來了,他是真想將馬志安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漿糊!
“小將軍才不是那等趁亂謀權之人!”
林江海斥道,“你他媽少拿那點兒陰謀論來揣測人!就你北疆在聯防營裡這點兒兵,你真當誰稀罕?”
“聯防營兵雖少,卻皆是精銳。你出自西疆,對晏家人盲目信從,我卻不能將我兄弟的性命,平白交到個黃毛丫頭的手上。”
馬志安並不反駁自己怕晏清無令調兵,是在圖謀自己手下的北疆兵馬,反而直截了當地表示自己對晏清的不信任。
林江海還想跟馬志安辯理,卻被晏清攔了下來。
“西北聯防營共有多少兵力?”
晏清問林江海。
林江海看著不氣不惱卻直接無視馬志安的晏清,有些怔愣,眼角餘光在馬志安身上一落,道:“西疆有兩萬人在此,北疆三萬。”
晏清點頭,又道:“抽調三萬精銳,後日啟程增援西疆。”
林江海有些遲疑,被無視了的馬志安卻是嚷開了:“三萬人你說抽調就抽調?要是敵軍趁機對聯防營防線發起衝擊,出了問題你負責嗎?”
晏清眼一冷,刷地抽劍出鞘,問:“西疆如果告破,西戎直入武安內地,責任你負嗎?”
馬志安被震住,但很快反應過來,頂著脖頸上冰冷的劍刃,不服氣道:“大量抽調聯防營兵力,必須有兩疆兵馬元帥的調令,這是規矩!”
“你他媽個蠢貨!”
林江海一巴掌氣得一巴掌拍在馬志安腦袋上,將他脖子與劍鋒錯開,揪著他領子,指著劍柄處的刻字叫他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什麼劍?御劍尚方!可先斬後奏,你不要命了?”
馬志安心下一驚,仔細盯著劍上的刻字一看,確是尚方寶劍。
再抬頭,馬志安看著晏清的眼神裡滿是震驚。
御劍尚方除可先斬後奏之外,也是權力的象徵。
見劍如見聖上親臨。
這樣貴重的東西,皇帝竟然會賜給一個黃毛丫頭?
“西疆調令加御劍尚方,可夠調取西北聯防營駐兵?”
晏清問馬志安,“還是馬將軍覺得,聖上的御劍,還比不上鎮北侯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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