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太監騎著快馬,到了二人面前,翻身從馬上滾下來,急促地說道:“殿下,聖上急召您進宮議事。”
孟舒瀾同晏清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孟舒瀾上午才從皇宮裡出來,這才剛過了一個晌午,怎麼皇帝就急匆匆召他進宮議事?
“出了什麼事?”
孟舒瀾問道。
太監搖頭擺腦說不清楚,只是說:“奴也不知道具體的。只知道是南疆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晌午進了宮,眼下聖上已經召了各位大人進宮。殿下您還是別問了,聖上催得急,您還是趕緊跟奴進宮去吧!”
聽聞是南疆加急信件,二人頓時想到了外逃的溫哲茂。
若是南疆出事,與南疆接壤的西疆定然要加強防備,也就難怪皇帝這麼急著召孟舒瀾進宮了。
孟舒瀾轉頭望了晏清一眼,卻見晏清頷首,接過他手中的提審令:“這邊且交給我。”
孟舒瀾猶豫了一下。
他知道司惗是先前溫哲茂派去監視晏清的人,也知道給溫哲茂出主意綁架晏秦氏的也是司惗。
他怕晏清單獨前去,若是被司惗刺激兩句,便控制不住下手。
她平日裡確是冷靜非常,但卻也有動不得底線。
一旦有人踩了線,脾氣上來了,也不是一般人能攔得住的。
司惗無疑是踩到晏清底線了的。
可是這邊孟舒瀾稍微磨蹭了一會兒,傳話的太監就又催了起來:“唉喲,舒王殿下,您還是趕緊著吧!”
孟舒瀾無法,只得將提審令交給晏清,卻不放心地叮囑道:“莫要著了激將。”
晏清輕笑,知道他是想起自己當年自己年輕氣盛,在追擊馬匪的時候,被馬匪挑釁,一怒之下將已經擒獲的馬匪頭子削了腦袋的事。
他怕自己受不住司惗的激,一個沒控制住給司惗送走了。
可他卻不知道,眼前的自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熱血激昂的自己了。
“且放寬心,跳樑小醜而已,還入不得我的眼。”
晏清玩笑著說道。
卻反叫孟舒瀾更擔心她下黑手了。
瞥一眼急得團團轉的傳話太監,孟舒瀾忽地湊到晏清耳邊,壓低聲音道:“下手的時候,別被人逮到就行。”
說罷,孟舒瀾也不等太監再催,拽過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留下晏清被他這話逗得哭笑不得。
傳話的太監見孟舒瀾駕馬瞬間便跑出去好遠,這才放下心來。
他倒是忘了,舒王殿下邊疆幾年,馬術精湛,這會兒耽擱的這點兒時間,多跑快幾步也就趕回來了。
只是苦了他,為了趕時間只帶了一匹馬出來,眼下只有走回去。
同晏清告辭,傳話太監也急匆匆地往皇宮跑。
這邊兒過去到皇宮可不進,跑慢了怕是趕不及宮門落鎖。
至於今天進宮的這些大人們,今夜怕是隻能在宮裡過了。
這邊兩人走了,晏清含笑的眉眼斂下來,看著手中的提審令,反倒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