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晏清和孟舒瀾,想著這事兒到今天成不成應該能有個結果了。
但晏清的神色讓他們有些心裡沒底。
按道理說,是個正常人的話,話說到這個地步,就算一時聯絡不上,沒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也該有點兒疑惑的表情吧?
擱他們小將軍這兒,笑著看戲是怎回事兒?
喂!清醒一點!哪兒有被人等著看戲的人,反過來看別人唱戲的?
她該不會是還沒反應過來她才是唱戲的主角兒吧?!
眾人心裡吐槽著,就見孟舒瀾把手裡小冊子往桌子上一擺,人往晏清邊兒上一坐,示意殷十娘自己看:“軍規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本軍師從來不冤枉人,也不公報私仇。”
說著,孟舒瀾話一頓,瞥一眼身側的晏清,在眾人滿目震驚中,忽地伸手搭在晏清肩上,把人往自己這邊兒一帶,挑釁地回敬殷十娘,“再說,我跟阿清可是過命的交情,會嫉妒你這個見錢眼開的跟阿清套近乎?”
那炫耀的表情,震驚全營上下!
而讓他們更震驚的,是晏清好似預設了一樣,只稍微跟孟舒瀾拉開了點兒距離,卻沒有甩開孟舒瀾的手,探手取了孟舒瀾放在桌上的小冊子,問:“這是父帥之前做的那本軍規冊子?”
“是晏帥做的那本。”
孟舒瀾勾搭著晏清的肩,其實心裡也在打鼓,這會兒晏清問起話來,他差點兒沒繃住劈了音。
但晏清竟然沒有直接甩開他,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開頭?
殷十孃的話讓她開竅了?
自己被她接受了?
孟舒瀾心裡帶著點兒小心翼翼不確定的欣喜,眼角餘光偷瞄著認真看著軍規冊子的晏清,搭在她肩上的手有點兒不知所措地動了動,有心想試探試探晏清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開竅了,也接受了。
然而他還沒開口,對面架著殷十孃的曾成文卻先瞪著大眼珠子,唾沫橫飛:“我去!你小子這不聲不響的,行啊!這麼大事兒,你挺沉得住氣啊!”
孟舒瀾被嚇一大跳,而曾成文卻是已經撒開殷十娘,凳子一扯,就要坐下來跟孟舒瀾八卦一下。
周圍人也是回過神來,就要鬧著起鬨。
卻見晏清忽地放了冊子,帶笑地問了句:“什麼大喜事兒?”
曾成文張嘴就來:“就你跟……”
孟舒瀾手疾眼快,一把堵了曾成文的嘴,跟晏清解釋:“先前他們找我要晏帥做的這本冊子,想把晏帥的真跡拿回去收藏,以後還鄉了好吹牛說跟晏帥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忽悠他們說弄丟了,這會兒突然看見,怕是以為我先回來了!”
孟舒瀾說得又急又快,周圍正準備起鬨的人,給他這一頓都說懵了。
曾成文拿眼珠子瞪著孟舒瀾,抬手就一巴掌把人撕開,惡狠狠瞪他一眼:“你小子不道德……”
然而曾成文話還沒說完,就被孟舒瀾搶了話:“什麼道德不道德?這是道德的問題嗎?你自個兒說,你自己弄丟多少好東西了?你個沒道德的老傢伙,什麼時候也講起道德來了?”
被孟舒瀾一頓質問,曾成文眉毛都豎起來了,卻見孟舒瀾拼命跟他擠眉弄眼,叫他心裡迷糊。
瞅一眼晏清疑惑的神色,直覺這事兒怕是有點兒問題。
跟周邊兒看戲的哥兒們都打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別到時候壞了事兒,沒能從孟舒瀾這兒討一頓酒吃,先讓小將軍給他們來個加練,那就划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