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居滿院的人都被司惗的話鎮住了,晏清更是滿頭大霧。
這人又是發什麼瘋?
還沒等她理明白司惗的目的,司惗卻又開口了:“若是將軍嫌棄某身份地位,不配將軍下嫁,某也不介意嫁於將軍。”
晏清:“???!!!”
“你失心瘋了?!”
晏清瞪圓了眼睛,怒聲呵斥,“簡直有病!”
言罷,一甩袖,轉身進了自己屋子,“砰咚”一聲把門拍上。
司惗抬腳往前,卻在門口被紅妝攔下:“識時務者為俊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你當很清楚,若真惹惱了我家將軍,一狀告到你家主子那兒,先斬了你,也並不是沒可能。”
司惗抬眼瞅著紅妝,紅妝面無表情地同他對視,微掀的鳳眼凝著冷光,泛著同她身上輕甲相近的寒光。
司惗輕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見紅妝往前逼了一步,手已經扶上了腰側的佩劍。
這下司惗笑不出來了,這人顯然是來真的,並不打算讓步,若自己強行闖門,只怕會血濺當場!
思付間,司惗眼一眯,瞟一眼紅妝身後的屋門,退後了一步。
但紅妝顯然並不滿意司惗的這一步退讓,步步緊逼。
以至於司惗不得不一步步後退,直到腳後跟踩空,倒退著下了身後的矮梯,站到庭院裡,紅妝才在廊前停下,招了個人過來:“帶這位先生去客房休息。”
司惗腳下生根地在庭院裡站著,並不打算跟婢子走。
紅妝手按在劍柄上,指尖扣上劍柄,居高臨下地同他對峙,分毫不讓。
直到晌午的日頭過去,晏清都已經處理好傷口,吃了午飯,兩人依舊如此對峙著。
到最後,司惗可能是站得腳麻了,下意識地倒騰了下腳,可一抬眼就瞧見紅妝不動如山地站著,頓時又叫他有些麵皮發緊。
這些當兵的都是怪胎不成?
到中午飯點兒剛過,司惗又累又餓又渴,確實是站不住了,恨恨地一咬牙:“你狠!”
說完活動一下腳,一瘸一拐地去客房了。
紅妝這才轉身,站回晏清門邊,卻被晏清叫進去。
“果然瘋子還得愣子治,還是紅妝你行啊!”
晏清按著酸脹的眉心,覺得心中那口惡氣總算是順了,“你也餓一上午了,趕緊吃點兒。”
晏清說話間,就擺好了碗筷,招呼紅妝在桌邊坐下,神清氣爽地看著紅妝吃飯。
剛看司惗吃癟,她有點兒心氣順過頭了,多吃了兩碗飯,這會兒撐得慌。
紅妝剛端上碗,還沒吃,晏清的房門卻“砰”的一聲被拍開了,門口露出司惗氣急敗壞的臉。
還不等司惗腳踏進來,剛還坐在桌邊的紅妝已經是到了門前,腰側佩劍陡然出鞘!
司惗駭得下意識一退,臉都綠了,卻不敢動,甚至不敢說話。
紅妝的劍就橫在他脖子上,利刃上的森冷寒氣貼著肌膚,讓他連一口重的呼吸都不敢。
“紅妝。”
晏清沉聲道,“收劍。”
紅妝瞥一眼司惗,退後一步,撤劍回鞘。
劍一收,司惗頓時劇烈地喘息起來,雙手護著脖子,瞪一眼紅妝,卻不敢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