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戶部說明了詳細情況,七搞八搞的,到最後確定並處理好她父兄和晏康平等人的戶籍,前後竟然是花了七八天。
期間晏秦氏讓人送了口信,說是晏康平他們的屍體不能再久放,停了三日靈就葬了。目前她們已經出發前往佛安寺,料理長生牌位和長明燈的事。
讓她忙完了,便好好歇著,也不必跑了。
打發了送信的,晏清剛坐下,就又被兵部的人叫了去。
一連七八天,兵部、戶部兩頭跑,晏清竟然是一點兒空閒的時間沒有,除了在兵部、戶部被問話的時候。
也是難為這兩部的大人,一個意思能換好幾種話反覆問。
到第八日上頭,終於是什麼都處理清楚了,再沒能問的出口的了,兩部這才放人。
剛出了戶部,坐上馬車,紅妝卻又遞了一個紙條過來。
晏清展開一看,頓時眉峰深鎖,太陽穴突突地跳。
紙條上只有簡單一行字,卻足以叫武安朝局動盪。
“六皇子突發惡疾,殤。帝大慟,病重,著端王監國。”
次日早朝過後,這條訊息便人盡皆知。
早一日知道這訊息的晏清,端坐在山海居中,盯著晏修留下的四字書畫看了半晌,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當今皇帝共有六子。
長子溫哲茂封肅王,封地川肅,距京八百里,是聯通南疆和武安內陸的交通要道。
次子溫哲賢封賢王,封地傅陽,距京三千里,地處東北,土地貧瘠,多雪山,北疆所轄範圍之一,卻易攻難守,非兵事重地。
三子溫哲翰封端王,封地端楚,距京千里,地處東南,為商賈文人會聚之地。
四子、五子早夭,六子不足十歲,因生母亡故,養在皇后膝下。
除了六皇子未到封王的年紀,另三個皇子,溫哲茂和溫哲翰都在京中有官職,不曾遠赴封地。
只有次子溫哲賢,一封王便被遣去了封地。
也因此,朝中除開中立派的大臣,其餘人對於儲君的人選,都是在溫哲茂和溫哲翰之間進行選擇性站隊。
如今溫哲茂失勢,六皇子夭折,皇帝臥床,溫哲翰監國……
似乎儲君的人選,已經不明而喻了。
但若說能為了收回李家的權利,而放棄自己費心培養的長子的皇帝,會因為六皇子的夭折而悲痛欲絕,以致被傷寒侵體,重病臥床……
她不信。
太巧了。
這一切的時機,都太過於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