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腦子裡閃過宴會上的一幕幕,但在藥物的刺激下她腦子亂得很,撕裂傷口帶來的疼痛,也只能讓她勉強維持理智,每次當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轉眼就想不起來了。
但有一點她卻很清楚,溫哲茂多疑卻並不謹慎,在已有雙重保障的情況下,不可能還留有後手。
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隻手,想要促成她上輩子的結局!
車外車伕有些擔心地看了眼馬車,卻聽孟舒瀾玩笑道:“你還怕本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軍師將你家小姐如何嗎?”
車伕連連擺手,道一句:“不敢。”下車牽上孟舒瀾的馬,目送孟舒瀾駕車離開。
孟舒瀾駕車一路在城中疾行,最後拐進一個小巷,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停下。
“老湯!老湯!”
孟舒瀾飛快地翻下馬車,將木質的小門拍得“砰砰”作響。
“來了來了!別拍了!”
院裡傳來一聲喊,“誰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擾人清夢?也忒陰損了!”
說著那聲音就到了門邊,高聲問了句:“誰啊?!”
“是我,孟舒瀾。”
孟舒瀾連忙自報家門。
湯一鳴一驚,連忙開門,一邊開門,還一邊嘀嘀咕咕:“軍師,哦不,郡王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拍什麼門啊?你得虧我附近沒什麼人,不然早有人潑你一身洗腳水了!”
“阿清被人下了藥。”
孟舒瀾言簡意賅地說道,“不好去找別人,只能來找你。”
“將軍?!”
湯一鳴頭皮都炸了,“將軍怎麼了?被下了什麼藥?半步含笑癲,還是七日斷命散?”
湯一鳴一邊嘴不停,一邊把孟舒瀾往一邊扒拉,四下一看:“不是,將軍人呢?你丫說話啊!”
“阿清在車上。”
孟舒瀾避重就輕地說道。
湯一鳴聞言就要往車上躥,卻被孟舒瀾攔了下來。
“你攔著我幹什麼?”
湯一鳴著急上火地瞪孟舒瀾,“耽誤了治療你負責嗎?”
“阿清中的不是毒藥,是……”
孟舒瀾難堪地向湯一鳴解釋,說到最後卻有些羞於啟齒。
湯一鳴等得著急,連聲催促道,“將軍中的不是毒藥是什麼?蒙汗藥?千日醉?你他媽平日裡沒那麼磨嘰啊?!”
實在是看得心裡窩火,湯一鳴又把人扒拉不開,只能是在一邊跳腳瞪眼乾著急。
“合歡!”
孟舒瀾也被他吵得心煩,眼一閉心一橫,咬牙道,“阿清中的大概是合歡散之類的。”
湯一鳴愣在當場,瞄一眼馬車,又瞄一眼孟舒瀾,見他耳尖都紅了,才彷彿見鬼一樣將扒拉著孟舒瀾的手撒開,雙手高舉,麵皮扭曲僵硬地問:“合歡?將軍?誰這麼想不開?人還活著嗎?”
孟舒瀾給了他一腳:“說什麼蠢話,快去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