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寺後殿,侯通天端坐,粉瓶覺姆站在一旁,一一說著所知的情況。
原來粉瓶覺姆寄信給師尊明珠法王后,明珠法王回信中明確說明沒有金輪法王,囑咐粉瓶覺姆三龍上人乃是冒充活佛真傳,令粉瓶覺姆儘快將三龍上人或殺或擒,以確保多羅寺在多瑪地的統治地位。
粉瓶覺姆從師尊處得了確切資訊就放下心,計劃將三龍上人誅殺,於是以明珠法王誕辰小法會為由將侯通天請來,先下毒而後再出手,若不是侯通天底牌多,手段強,便要陰溝裡翻船,慘死當場。
瞭解了粉瓶覺姆的計劃後,侯通天忍不住讚歎粉瓶覺姆是個人才,自己將她降服後,她若能真心為自己辦事倒是能令老侯輕鬆許多。
“你的聖水是什麼?”看了眼粉瓶覺姆手中的瓷瓶,侯通天問道。
粉瓶覺姆道:“聖水是密宗特製的一種靈藥,既能治病救人,又可配合其他秘藥下毒傷人,而且還能輔助後天洗髓境前的武者修煉內力,是密宗中不可多得的聖藥,金巴和索巴斷臂之傷就是我用聖水將其治好的。調製聖水之法乃是密宗不傳之密,我立下許多功勞明珠師尊在兩年前才傳授,並且命我在多瑪地蒐集靈藥製作聖水,幾個月內提供數升之量。”
“聖水療傷或練功是直接服用?”侯通天問罷見粉瓶覺姆點頭就拿過她手中瓷瓶,倒出幾滴喝下,過了十餘秒後果然感到腹內熱氣升騰,就知所言不虛,於是說道,“你現在不必管其他事,只要抓緊煉製聖水,供給三龍院使用。”
粉瓶覺姆面色猶豫,正要說話見侯通天皺起眉頭就慌忙改口道:“屬下遵命,請上人放心!”
將瓶中聖水全部倒入酒罈中,侯通天就回了三龍院,粉瓶覺姆待侯通天走後就仔細查探身體,發現確實中毒,就找尋辦法療毒,結果發現這種毒屬於混合毒,短時間內找不到解藥,便垂頭喪氣的去搜集百草和各種獸血煉製聖水,心中深深後悔招惹侯通天,並吩咐金巴索巴等人收斂氣焰,對三龍院更要敬畏有加。
回到三龍院,侯通天將三四斤的聖水分成三份,一份留給自己治療內傷,剩下兩份給白瑪和格西法師修煉內功。
此時格西法師已經從卓巴爾山回來,並彙報了巴爾虎最近動向。
經過他的刻意引導,巴爾虎已經確認侯通天藏匿在了卓巴爾山的某一個匪窩中,於是就和耳莽大喇嘛一同打上山去,連續剿滅了三四個匪窩山寨,把尼瑪次仁也嚇得躲了起來。
巴爾虎以為侯通天得知自己打上門來又藏匿起來,也不回去,只是一味攻打各個山頭,搜尋侯通天,攪得卓巴爾山中亂成一遭。
侯通天得知後哈哈大笑道:“正要叫他疲於奔命,待我神功大成再收拾他!”
格西法師早就聽說過聖水的奇特之處,回來後對師父能折服粉瓶覺姆並且令其貢獻聖水佩服不已,而後就小心翼翼的帶著聖水回去修煉。
過了十幾天,白瑪和格西法師將聖水用完,內力也增長了二三成,侯通天傷勢也基本恢復,體驗到聖水的神奇,侯通天就派格西法師去多羅寺催促粉瓶覺姆。
等了幾天,粉瓶覺姆又製出了兩三斤的聖水,由格西法師帶了回來。
此時侯通天已經傷勢恢復,本以為聖水已經對其無用,不料卻發現聖水有輔助修煉元水重掌的奇妙功效,於是便將聖水分配給白瑪和格西法師的聖水縮減供應,留給自己使用。
過了幾天忽然想起康楚巴節還請求自己要學武功,念起他對自己不錯,就將康楚巴節從多羅寺調過來,傳授了魔蛟勁。
康楚終於學得真傳功法,對侯通天感激不盡,日夜苦練,沒幾日就練出了氣感,侯通天又從牙縫裡省一些聖水派發給他。
三龍院的氛圍漸漸變得緊張有序,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練功,侯通天更是不停的修煉元水重掌,每天還抽出兩個時辰練劍,希望早日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來修煉折花劍法。
多日來粉瓶覺姆心中思緒萬千,對侯通天又恨又怕,武功不是對手無法反抗,又身中劇毒難以解除,只能奮力製作聖水,三五天交換一次解藥,有心將事情告知師尊明珠法王,但是想起明珠法王極度愛惜面子的性格和對待弟子苛刻的樣子,粉瓶覺姆又心生恐懼,擔心自己會被師尊嚴厲懲罰,自此失了寵愛。
但是不告訴明珠法王,往大珠寺送呈聖水的日子也近了,到時候沒有聖水可送,還是免不了讓明珠法王雷霆震怒,於是粉瓶覺姆每天都擔驚受怕,焦躁不安。
果然一個月後,明珠法王寄來了信件催問呈貢聖水之事,明確言道今年進獻邏些城的聖水還差一些,正要粉瓶覺姆儘快送來,粉瓶覺姆手持信件欲哭無淚,暗暗叫苦,她早已上了賊船,不但沒能遵照師命擒殺三龍上人,還為了保命將聖水獻給了三龍上人,此事一旦暴露自己必將慘死,可是不屈服與三龍上人也是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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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再三,粉瓶覺姆就找到了三龍院,面見和侯通天后跪地哭訴道:“上人啊!咱們大難臨頭了!”
“你也算堂堂仁波切,哭什麼!”先呵斥一聲,而後侯通天皺著眉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詳細說來。”
粉瓶覺姆這才收拾好情緒,娓娓道來:“我師尊明珠法王她命我執掌多瑪地卻有安排的事物,每半年我要送呈三升聖水,所以我一直蒐集百草靈藥和獸血、礦粉等材料製作聖水,但是這幾日就是供應聖水的日子,可是聖水都被您截用了,我師尊連番催促我,可我倉促間又怎麼可能製出三升聖水?若是再拖幾天恐怕我師尊就要震怒,免不了親身而來,她老人家乃是先天高人,咱們恐怕都難逃一死啊!”
侯通天心志堅定,擔心是粉瓶覺姆詐唬自己,就問道:“你師尊既然是先天高人,聖水於她已無用處,她何必如此在意?”
“上人你有所不知。”粉瓶覺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聖水除了能增強內力,輔助修煉武功外,還有治療內損外傷的奇效和減緩衰老保持容顏的功效,因此國中各寺院都需要一些,用作賜予真傳弟子的獎勵和備用藥物,邏些城的王族也要分一些,所以聖水是十分珍惜寶貴,便是先天高人自己不用,也免不了有弟子友人,所以每年的聖水都是定份定量的,現在我沒了供應,不單要惹惱我師尊,恐怕還要驚動許多大人物……”
侯通天默然不語,過了半晌突然問道:“密宗極少外出行走,因此名聲不顯於世,所以神州武林中極少有密宗高人的排名介紹,我也不知明珠法王有何奇特之處,你先說說,我也好有個準備。”
見三龍上人問明珠法王的情況,粉瓶覺姆心中本來有些抵抗,不願背叛師門,但是想到三龍上人只是後天圓滿的修為,遠遠不是師尊的對手,就想了想,說道:“我拜在師尊座下也才十多年,對師尊瞭解不多,只知道師尊是上代明珠法王的得意弟子,天資聰慧,不光武學資質好,還精通醫藥佛法諸學,所以才能在老法王圓寂前繼承衣缽……我師尊今年法誕三千五百二十歲,化身壽誕剛剛四十歲,早已是先天外景的大高手,精通明珠法王一脈的所有功法,高深莫測的有地級下品武學大光明指和地級上品的大光明心法,我也得了師尊傳授了前兩層的大光明指法,只是練得不到家……”
侯通天問道:“法誕什麼意思?”
粉瓶覺姆本以為三龍上人即便不是密宗真傳也是顯宗的佛門高士,此時見他總是問一些低階問題就知道自己想差了,便說道:“密宗活佛凡是踏入先天胎化的宗師境界則可得烏斯藏大法王親賜法王稱號,只是除了當年象雄佛祖的幾位弟子和烏斯藏大法王的親傳弟子修成法王,近幾千年來只有五個新法王,我師尊明珠法王的第一具法身當時就是五位新晉法王之一,而凡是修得法王,便可修習象雄佛祖的無上秘法,可在法身壽終正寢前挑選化身弟子,以灌頂大法將畢生功力傳入化身弟子體內,而得到傳承的化身弟子則是新一代法王,因此法誕就是第一代法王的壽辰。”
侯通天得知密宗秘聞,心中驚駭,忍不住問道:“既然第一代法王都是宗師修為,還能以灌頂大法傳承功力,世代功力疊加下早可踏入聖境,怎麼你師尊現在只是先天外景?”
粉瓶覺姆搖頭苦笑道:“灌頂大法乃是佛祖親傳的無上秘法,我也不知其中玄妙,只是聽師尊說過幾句,當時我也是有此疑惑,我師尊只是長嘆苦笑,說成敗皆在灌頂法,我實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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