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侯通天二人說了會話,卓瑪就被叫出去陪酒了,侯通天和白瑪夫婦倆守著一大桌美食慢慢品味,老侯時不時倒一杯奶酒咂咂嘴,只因活佛地位尊崇,沒有人能有資格和侯通天同桌吃飯,因此淨室內只有他二人,只有卓瑪父親過來問候了兩次,侯通天都笑著應對過去。
過了片刻,白瑪和侯通天都吃飽後,就準備等卓瑪過來就告辭離去,忽然聽到敲門聲,白瑪問道:“是誰啊?進來吧。”
“師父,是我。”格西法師說著話推開門,而後帶著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喇嘛走進來。
“格西你不在外面吃酒,過來幹什麼?為師用不著你伺候。”侯通天以為格西是來問候,就擺擺手道。
格西法師輕咳一聲道:“啟稟師父,弟子有要事稟報。”
“哦?那你就說吧。”侯通天說著話突然一指那個小喇嘛,問道,“這個孩子是你新收的弟子?叫什麼?”
在活佛師祖面前小喇嘛只覺熱血上湧,憋的面紅耳赤,跪倒在地吭吭吃吃道:“孫兒扎西拜見師祖大人!”
“起來吧。”侯通天說完,手中小刀輕輕一撥,就挑起一小塊羊拐骨,骨頭電射至扎西肩窩,扎西只覺肩膀一酸忍不住跳了起來,而後就看著手中的羊拐骨長張大著嘴巴,心中默唸“阿彌託佛”。
格西法師對師父的神功早已不再震驚,拍了拍扎西道:“孩子,把你剛才看到聽到的告訴師祖。”
“是,師父。”扎西點點頭,就深吸一口氣,說道,“剛才我吃飯的時候突然……突然……”
說著話扎西突然紅起了臉,眼睛偷偷瞟了白瑪一眼,格西法師眉頭一皺,厲聲道:“說話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扎西神情一慌,急忙說道:“剛才我吃飯的時候突然尿……尿急,然後去了院外撒……撒尿,結果聽到了一個坐在外面流水席吃飯的賣貨郎在那裡拉著人問東問西,說是要找一個兩個多月前在附近失蹤的大魏男子,年紀十七八歲,長的瘦高個,姓侯,說這個人是他親戚,來吐蕃探親時走丟了……我回來後就隨口告訴了師父,師父他就皺著眉頭帶我來見師祖您……”
侯通天越聽神情越陰沉,看了眼格西法師,點點頭道:“好孩子,扎西你先出去吃飯吧。”
扎西躬身施禮後才慢慢退了出去,白瑪看了眼侯通天,欲言又止。
侯通天盯著格西法師冷笑道:“好格西!你是何居心?”
格西法師轟然跪倒,雙手合十道:“師父不要多心,徒弟實在是一片忠心!”
侯通天問道:“你什麼忠心?說說吧。”
“扎西將此事告知弟子後,弟子當時就想到了師父您。”說著話格西法師頓了頓,而後一咬牙道,“其實弟子早就看出了師父您不是吐蕃人,而是中原大魏人,因您吐蕃語說的有些蹩腳,而且長相也與高原人略有不同,但是弟子只是一心向佛,仰慕您的修為境界,因此甘心拜師,弟子聽胡胡村和多瑪鎮的信眾言道三龍活佛是兩月前來到多瑪地,突然就成了布赤麥朵老夫人的兒子,加上您老人家名叫支物,方才聽聞扎西所說便想到是師父您。”
侯通天突然輕輕一笑,問道:“即便此人是我,你又專門來稟報,是為什麼?”
格西法師這才輕鬆許多,也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弟子知道師父絕對有大背景、大來歷,所以見這麼一個小小的賣貨郎竟然謊稱是您的親戚,就猜測他別有居心,而且師父您在高原這裡化名支物次松隱居起來,後來為了師母才展露了三龍上人的身份,弟子猜測這個三龍上人也是化名,弟子知道師父你這麼做其中必有隱情,所以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弟子思索再三最終決定告訴您。”
“哎,格西你真不錯,忠心可嘉。”侯通天長嘆一聲,冷哼一聲道,“為師身份機密甚深,暫且不告訴你,而你所思所想卻是接近了事實,我流落在多瑪地,乃是因為和一個仇家魔頭鬥法,這個魔頭在西域大國為非作歹多年,修煉的魔功早已深不可測,聞名西域多年,我不是他對手只好躲在這裡隱姓埋名,希望躲避他的追殺,沒想到這個魔頭竟然追上門來了……”
白瑪雖然是侯通天的親近人,但也只知道老侯是中原人士,並不瞭解他的根底,她冰雪聰明,心知自家的阿句拉不是普通人,因此見侯通天不說也從來不問,此時得知有此隱秘,忍不住擔心道:“既然這個魔頭這麼厲害又追來了,老侯你要不就再出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