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陽光照的渭水波光瑩瑩,南城城隍廟,一個瘦瘦的身影騰挪跳轉,出拳如風,顯然在修煉一門高深的拳法。
侯通天自從當了南城乞丐的丐頭後,就不再討生計,每日總有小弟送來燒雞白飯,原來這些乞丐也不單單要飯要錢,有時候也做點小偷小摸的行當,侯通天知道是生計所迫,也不管束,再說他前世出了武林人士以外還是個水匪大盜,對於這等偷盜也是視作兒戲,只是每日苦練拳法。
他無暇管顧小弟,往日裡就由芋頭領著乞丐行事,許多三五成群的乞丐原本不服吳老大領導自立門戶的也被收攏過來,隊伍逐漸壯大到了三十多人。
一連打了兩個時辰之後,侯通天才收功歇息,端著飯菜侍立一旁已經半個多時辰的芋頭恭恭敬敬的送來手巾讓侯通天擦把臉,然後呈上飯菜。
吃完飯之後,侯通天看著芋頭,想著前幾日他對自己的請求,沉吟著說道:“芋頭你當真想跟老侯學武功?”
芋頭面色一喜,迫不及待道:“二哥你是武林高手,我也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能夠不再受人欺辱,逍遙快活!”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將這些事宜告知你,若你還願學武自然可以。”侯通天說著話停了停,然後嚴肅的看著芋頭,說道,“自古以來,武學乃是不傳之秘,需得每個門派傳承人視若珍寶,悉心珍藏保密,所以說若不是親爹孃老子,便是要拜訪名師才可,但是徒弟尋師,師父也尋徒,最終能否學得真功夫還要看個人造化,老侯說了這麼多,便是要告訴你,法不輕傳,你若是想從我身上學得武功,就要拜我為師,且立誓不得背叛,所學武功不得外傳,如此我才能當真教你,不知你是何打算?”
芋頭聞言,琢磨也沒琢磨,跪下是三拜九叩,邊拜便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侯通天坦然受禮,問道:“怎麼你突然矮我一輩也沒個想法?”
“師父忒也忠厚了。今時不同往日,你老現在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小乞丐,有了一身武藝,早晚要成為大人物,咱們又沒有血脈親情,叫個兄弟也不過是朋友的稱呼,哪有當真的師徒實在?”芋頭撓了撓頭,笑道,“我是真的佩服師父你老,也是真要跟你學本事,拜你為師當然是應該了。”
“好孩子起來吧。”侯通天三世為人的年紀加一起都近百歲了,雖說受第一世和這一世的影響,沒把自己當成老頭子,可也自認為是個成年人,看著忠心耿耿的芋頭,眉眼帶笑的說道,“我看你根骨悟性也算不錯,明日就傳你一門咱們師門的絕學。”
芋頭興奮不已,說道:“多謝師父,只是既然我有師父了,就請您老先給我賜個名字吧,總不能成了武者以後還是叫芋頭吧。”
“你姓什麼?”
“生來就不知道爹媽是誰,哪有什麼姓氏?你是我師父,我以後就隨你老姓侯吧。”芋頭說著滿懷希望的看著侯通天,見師父點點頭,就問道,“那我叫侯什麼呢?”
侯通天肚裡墨水不多,但最喜歡附庸風雅,聞言大喜,樂呵呵的說道:“咱們是師門排輩,為師這一輩乃是個通字輩,所以我叫侯通天,你大師伯叫沙通海,到你這一輩是個青字輩,你大師伯門下有四大弟子剛烈雄健,你就叫青英吧。”
芋頭也就是侯青英面帶喜色,說道:“我以後就叫侯青英了,不知道我大師伯和四位師兄在哪裡?我何時能拜見拜見?”
侯通天長嘆一聲,說道:“你大師伯和那四位師兄不在此界,恐怕咱們終生也不得再見他們了……”
侯青英以為師伯師兄都已離世,不敢多嘴。
等了片刻,就聽侯通天輕輕咳了一聲,說道:“為師今日就先和你說說咱們門派的來歷,本門自你師祖時成立,叫做……算了……不提也罷,本來本門也不算大派。後來我大師兄沙通海將本派武學發揚光大了,師兄他天縱奇才,繼承前人武學又去腐存精,讓本門武學逐漸自成一家,只可惜……雖然此間沒有咱們師門,可是我老侯還在,咱們師徒還在,所以咱們門派武學發揚光大的重擔就落在你我身上,你是我的親傳大弟子,日後可要自我勉勵,勤懇做事!”
侯青英轟然應諾,侯通天點點頭,繼續說道:“本門武學乃是前兩代掌門從這黃……黃龍河中體悟所創,講究出手要有黃龍河浩蕩綿延,殺機四伏的氣勢,十八般兵器都有所傳授,只是為師最擅長分水叉法,日後我教你各種兵器時你若最喜哪樣便多加練習便是,除了兵刃上的功夫,還有拳腳功夫,輕身功夫,最為厲害的就是水裡功夫,日後為師便一一傳授你,你先去購買些兵刃器械,明日為師先教你基礎。”
侯青英聽得兩眼放光,雖然驚歎原本和自己一樣只是小乞丐的侯通天竟然成了秘傳門派的掌門人,但也只當是他福緣深厚,越發高興,聽了師父的吩咐,就揣著懷裡的二兩銀子去鐵匠鋪採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