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班車總算能正常執行,程淺兮紅腫著雙眼再次送程母過去車站,過程母女倆仍不太愉快,沒怎麼說過話。
直到程母看不下去,又嘮叨幾句,“我跟你說,趁早斷了心思知道不,你不應該跟小準他們隊長走得近,對你沒有益處,知道不?”
程淺兮沒說話。
程母皺眉拉了拉她的手,再次出聲,“知道不?”
程淺兮仍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看向窗外,“媽,到了。”
“你這孩子,越來越叛逆了。”程母無奈盯著她,只能拉著行李箱下車,但仍然喋喋不休,“反正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你再這樣繼續下去的,回去後我跟小準說一聲,以後別讓你們見面了。”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聽話又不聽話,還像是一個學生的樣子嗎?怎麼上個大學把你變成這樣了。”
程淺兮眼眶再次紅了,咬著唇努力將這些話跑到腦後。
直到送程母進了站,一道欄杆將兩人隔絕。
程母還想說什麼,“更不能影響了學習,期末好好考,知道不?一定要把第一的寶座守住了。”
“……”
程淺兮聲音沙啞,努力喊出一句:“媽。”
程母的動作頓了頓。
“我有話跟你說。”程淺兮補充道。
“這孩子,剛才一路都不說話,現在我都進站了你才出聲。你想說什麼?”
程淺兮盯著程母,多年前鬧過的所有不愉快都在眼前。
好像跟程母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沒有輕鬆過,從小到大,她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她都管得特別嚴,打著所謂為了她好的名號,剝奪了她本應該自由瀟灑的童年,也剝奪了她追求自己熱愛的權利。
在程母面前,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更像是一具傀儡,她就是程母的思想產物。
偏偏她又是不願意服從的人,於是便被套上叛逆的標籤,又打又鬧,將她形容成一個一無所成的孩子。
真的很諷刺。
程淺兮唇邊掛著輕笑,認真的看著程母。
她一字一句宣佈一個重要的訊息——
“媽,我告訴你,其實我跟司碩早就在一起了,不止我單方面喜歡他,我們是雙向的,我們是情侶。”
她幾乎咬著牙,忍著淚,卻又無比堅定。
瞳孔中倒映著的程母的眼神從驚訝到生氣,她抬起手幾乎想要打程淺兮。
程淺兮並沒有躲,但旁邊的安保人員及時拉住程母並出言警告。
現場有點混亂。
程淺兮只能聽見程母源源不斷的聲音。
“反了你了,我跟你說不能做的事情你偏要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