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問道,“夏竹不是你府上的舞姬麼?”
薛蟠回道,“自然不是!她乃自由身,是小弟從揚州聘請過來的,只簽了三年僱傭合約,期滿之後,她去留儘可自便的。”
賈珍擊掌悔道,“唐突了!是我唐突了!我還以為她是文龍你府上的歌姬,剛才唐突了佳人!等下要自罰三杯,向夏竹姑娘謝罪。”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夏竹几人回來,卻有一個小丫頭過來稟報道,“幾位姑娘說,方才在席間喝多了,出去經風一吹,醉意上來,頭昏腦漲,不便來陪侍貴客了。”
賈珍幾人連忙說道,“是我等孟浪了,還請姑娘們勿怪,姑娘們且安心休息,我等在此等著姑娘們醒酒。”
賈珍搓了搓手,對薛蟠說道,“文龍,愚兄對夏竹姑娘一見鍾情,想要納她進府,不知夏竹姑娘心意如何,文龍可能為愚兄探聽一二?”
薛蟠笑著說道,“此乃好事,小弟倒不介意為珍大哥牽個紅線,只是如若夏竹不願的話,還望珍大哥能夠順從她的心意,不要勉強。”
賈珍連聲說道,“這是自然!愚兄雖然行事孟浪,但也不會做那等強人所難之事!就算夏竹姑娘一時不願,愚兄也不會輕易放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終有一天,能夠叩開夏竹姑娘的心扉的。”
賈珍敢於當著眾人的面,盡述衷腸,一是愛夏竹愛得熱切,顧不得被兄弟們嗤笑了;二來也是在寧國府中,他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上面雖然還有父親賈敬,卻一味好道,只在城外觀中修煉,並不管家事。
賈璉、馮紫英、衛若蘭三人,經過和春蘭、秋菊、冬梅三女一番對飲交談,也各自傾心,但是納妾這種事,他們做不得主,便不好向賈珍一樣,直接向薛蟠開口。
薛蟠招來院子的管事婆子,讓她去後面問夏竹對此事的意見。
過不多時,婆子轉回來回稟道,“夏竹姑娘願意給珍大爺做妾,不過她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不想做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外室賤妾,而卻做明媒正娶的良妾,不知珍大爺意下如何。”
賈珍聞言大喜,對夏竹的要求一口應允,笑著說道,“夏竹姑娘冰雪一樣淨潔的人兒,小可求娶,自然是要正式對待的,明媒正娶理所應當。
“這樣,今日小可先留下一塊隨身玉佩,權作信物,等回去算好黃道吉日,再用八抬大轎,把夏竹姑娘抬進門去。
“成婚當天,小可還會遍邀親朋好友,昭告諸親,言明夏竹的身份,是正式妾室。
“文龍、璉二弟、馮兄弟、衛兄弟都是見證,文龍就是我們的媒人,到了迎娶之日的酒宴上,文龍是要做上首的。”
薛蟠、賈璉、馮紫英、衛若蘭對賈珍的康慨豪爽,都大為讚歎。
薛蟠搖頭笑道,“珍大哥是稱心如意了,倒要讓小弟受府上大嫂子的責難。不過珍大哥能和夏竹姑娘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喜結連理,小弟也為你高興,些許責難,小弟就代珍大哥生受了。”
賈璉、馮紫英、衛若蘭也紛紛舉起酒杯,向賈珍表示祝賀。
賈珍喜不自勝,來者不拒,很快就醉倒了。
賈珍醉倒,這次聚宴便順勢結束,薛蟠送走幾人——賈珍喝醉了騎不得馬,薛蟠特意叫了一輛馬車,送他回府。
目送幾人走遠,薛蟠才返身回到院子,由小丫頭伺候著洗了把臉,清了清酒。
不多時,夏竹端著一碗醒酒湯出來,薛蟠笑著說道,“夏竹姑娘,再過幾日,你就是寧國公府的貴妾了,怎麼還敢勞煩你親自端湯上來。”
夏竹連忙跪倒在地,挺直上身說道,“小女子三生有幸,能被爺買到府上,爺不僅從未苛待我們姐妹,還耗費精力,把我們的家人找來,雖然暫時還不能和家人團聚,但是能看到他們都還活著,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了。
“小女子從來沒有伺候過爺,但是在心中已經認定,生是薛家人死是薛家鬼,任憑爺驅使。
“即便現在已經被許給他人,小女子也還是爺的人,唯爺馬首是瞻。”
薛蟠澹然笑道,“夏竹姑娘不必如此,其實說句真心話,我真的不求你們做什麼,日後你進了寧國府,就安心侍奉珍大爺,把你之前的出身經歷全都忘掉,就按照我為你安排的新身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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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進寧國府,也不是為了圖謀什麼,或者說,圖謀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今後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最好把我也忘了,把今天這些話也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