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命人制的冰臺,與後世標準的冰壺賽道,自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這個小遊戲,只是他在修建冰道的時候,觸類旁通,想起來的小玩意兒,現在拿出來博妹妹們一笑。
薛蟠在一旁指點,讓林黛玉、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和薛寶釵幾人,分成兩隊,在冰臺上比試了一番,果然讓在屋裡悶得無聊的姐妹們,很快就玩得興致勃來。
不過只玩了一局,眾姐妹尚未盡興,便被薛蟠強制叫停。
“外邊天冷,妹妹們玩一局就好了,先回屋裡暖和暖和,不要在外邊凍出病來,那就是哥哥我的罪過了。”
眾姐妹聽了這話,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裡冰壺,跟著薛蟠進屋。
跟著眾姐妹的大丫頭,如紫娟、司棋、侍書、入畫、鶯兒等人,都跟著進屋服侍各自姑娘,剩下的小丫頭,又不怕冷的,留在了外邊。
冬日天冷,不止是姑娘們平常都悶在屋裡,小丫頭們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剛才在一旁看眾姐妹玩的時候,就滿眼的羨慕,現在得了空,就玩了起來。
進了屋內,薛蟠見眾姐妹透過窗戶,看到小丫頭們圍在冰臺前玩耍,都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情,便笑著說道,“妹妹們不要急,等下我命人給妹妹們用石頭磨製出一副檯面,讓妹妹們在屋裡也能玩,妹妹們且稍等幾日。”
林黛玉笑著說道,“哥哥最好了。”
探春說道,“又要讓哥哥破費了,要用石頭磨製這麼大一副檯面,指定所耗不菲。”
薛蟠笑著說道,“在屋裡用的,自然做不了那麼大,花不了幾個錢。可惜妹妹們深居府中,輕易不得出去,不然我還有一個好玩的,也能讓妹妹們體驗一下。”
林黛玉連忙問道,“是什麼好玩的?”
薛蟠擺手笑道,“反正妹妹們也玩不了,還是不說了,免得你們眼饞。”
林黛玉嘴巴鼓氣道,“哥哥壞,就知道說半截話,引得人心癢癢。”
冰壺就是在後世,也是一項小眾運動,沒有什麼群眾基礎;但是有一項冰上運動,後世在北方,卻頗為普及,就是滑冰!
想要滑冰,先要製作出冰刀鞋。
冰刀的原理,與冰車沒什麼兩樣,雖然製作難度要比冰車大一些,但是對這個時代手藝精湛的鐵匠而言,也算不得什麼事兒。
薛蟠當即命人取來紙筆,想自己畫一個冰刀鞋模樣出來,可惜沒有繪畫功底,畫不出個所以然。
只能拜託林黛玉執筆,薛蟠在一旁指點,才把冰刀鞋的樣式畫了出來。
薛蟠出去,讓小廝立即把畫樣送到西山工業基地去,讓鐵匠把冰刀鍛造出來,再請鞋匠製成冰刀鞋。
轉身回來,對眾姐妹說道,“等冰鞋制好,我讓人在院子裡凍出一塊冰場,妹妹們倒是也能在冰上試一試身手。”
薛寶釵、林黛玉,並三春姐妹,都還是十來歲的小女孩,正是喜好玩鬧的年紀,雖然生在富貴之家,受封建道德的約束,在教養嬤嬤的教導之下,言談行至,從小就要開始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
但是,女孩子本性中的活潑,又怎麼能無端泯滅呢?
剛才在外邊,眾姐妹一起玩冰臺冰壺的時候,就連一向恬靜,甚至到有些木訥的迎春,都玩得興致勃勃。
更不用說性格機靈古怪的林黛玉了。
跟著她們的教養嬤嬤,看到她們一個個大呼小叫,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在旁邊急得跳腳,幾次都要上來把姑娘們拉回去。
還是站在一旁的薛蟠,制止了她們,命人給她們置辦了一桌酒席,讓她們自去玩樂了。
才給了眾姐妹一個從封建禮教的禁錮中探出頭來透透氣的機會。
實際上,薛蟠不止這一件事,有違封建禮教,前面讓妹妹們幫著核算鋪子的賬目,為韓濤、賈政的文匯排版,在這個時代,都是比較出格的。
好在薛蟠出手大方,在嬌寵妹妹的同時,也沒忘記用小恩小惠,拉攏她們身邊的丫鬟、嬤嬤們,讓大家一起給妹妹們遮掩。
就像現在,妹妹們身邊的管教嬤嬤,被薛蟠指出去飲酒作樂,小丫頭們也能沾姑娘們的光,玩上新鮮玩意兒,至於眾姐妹的大丫鬟,更是與姑娘們榮辱與共,輕易不會做有損姑娘們名譽的事情。
所以,薛蟠對眾姐妹的嬌寵,在榮國府內,倒還算安穩,沒有傳出什麼閒話。
倒是賈寶玉,從學中回來,得知眾姐妹又往梨香院來了,一問又知道,今天是薛蟠的休沐之日,雖然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表兄,也不太待見,但自己一個人實在無聊,便也硬著頭皮找過來了。
一進梨香院,就看到院子裡的冰臺,還有兩個痴迷於此的小丫頭,仍在那裡玩著。
賈寶玉也是頭一次見這玩意兒,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把要給薛母請安,與眾姐妹玩耍的事情都拋在腦後,湊過來和小丫頭一起玩了起來。
府裡的小丫頭們也知道賈寶玉這個寶二爺,天生一種痴病,對長得好看的女孩兒頗能俯下身段,並不以身份額外對待,都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