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賈珠在隨後的鄉試中折戟沉沙,回府苦讀三年再戰科場,依然名落孫山。
為了給他換換情緒,在第二次鄉試失利之後,王夫人力主,給賈珠結親,迎娶了當時國子監祭酒的女兒李紈。
迎娶了出身書香門第的嬌妻,賈珠果然抖擻精神,立志繼續科舉,一年之後賈蘭出身,為了實現封妻廕子的願景,賈珠讀書更加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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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在第三次鄉試之前,賈珠因為苦讀不休,身體沒撐住,染上時疫,一病不起,竟然就舍了新婦幼子,就此去了。
讓王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悲痛,難對人言。
有了如此經歷,在賈寶玉這裡嬌慣一些,就是情理之中了。
賈政想得沒有王夫人那麼多,聽到薛蟠說自己的官是捐來的,點頭說道,“你如此得官,雖然不是正途,但是你既然不喜讀書,走不了科舉,如此這般,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只是,你如今既已為官,就要有個為官的樣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任性胡鬧了!””
薛蟠連聲應道,“是,謹遵姑丈教誨。”
賈政又道,“你捐的只是散官,沒有實缺,是要像璉兒一樣,在府中歷練一番,過些年再去謀缺,還是有別的打算?”
薛蟠回道,“小侄還真想過此事,原本是想得閒再找姨丈參詳,如今既蒙問詢,且聽小侄道來。
“小侄年幼無知,自知是做不了親民官的,再則上有母親,下有妹妹,也不願遠離她們出京去,所以想的是,在京中某一個缺。
“小侄學識淺薄,官身又是捐來的,去六部九卿,只會惹人嗤笑,去順天府也力有未逮。
“幸而小侄家中經營些商業,耳濡目染,對商事還算有些瞭解,進京的時候,在崇文門進城,納稅得憑,又聽稅差提及,崇文門稅關,乃是國朝第一稅關,管著京城九門稅務。
“於是便想在此處衙門,謀一個缺,姨丈覺得可否?”
賈政在朝中為官,對崇文門稅關也有所耳聞,但對其中根底,卻知之不多,沉吟道,“你既然有心於此,那我就為你籌謀籌謀,儘量遂了你的願吧!”
王夫人聽賈政應下為薛蟠謀缺之事,心中不僅不急,面上反倒顯得愈發輕鬆。
官場上的鄙視鏈,不僅體現在得官途徑,官階高低上,也體現在不同官職之間。
同時出的兩個缺,同為正五品,一個在京中,一個在外州,那麼京中職缺,必然更加搶手。
同樣是外州的兩個缺,同為正七品,一個是正印縣令,一個是府衙推官,必然是人人都想做縣令。
就和後世,同為正處級的縣長和市局,必然會選擇縣長一樣。
而不同官位之間,也有高低之分。
最清貴的當然翰林,國朝有非翰林出身不得入閣的慣例。
像崇文門稅關這樣的事務性衙門,同樣處在官場鄙視鏈的底層。
薛蟠竟然只要謀一個這樣的缺,在王夫人看來,已經可以稱作懂事識趣了!
之前的防範之心,一掃而空,臉上又露出慈祥的笑來。
賈政也從薛蟠的回話中,聽出他的懂事來,不免多了些說話的興致,拂鬚笑著說道,“文龍,你能夠懂得腳踏實地,不好高騖遠,這樣很好。
“咱們世家大族,門中子弟從仕的起點,本就比平常人高了很多,偏又多是誇誇其談的,一遇到實際事務,就原形畢露,一塌糊塗了,仕途後續走得反倒沒有從基層起步的貧寒子弟順遂。
“你進了官場之後,切記戒驕戒躁,認真做事,方能不負聖恩。”
薛蟠束手聽訓道,“姨丈說的是,小侄記下了。”
賈政對他端正順從的姿態甚覺滿意,不免對他高看了一些,生出些愛惜之心,開口關懷道,“文龍,你自住進梨香院,我這些時日部中事務繁忙,一直沒得閒,不知你住得可還習慣?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與我說,我不在府中,你儘可以去找你姨母、璉兒,或是你鳳姐姐,千萬不要外道。”
王夫人也在一旁點頭說道,“是呀。”
薛蟠還真順著他們的話頭,笑著說道,“小侄這裡還真有一個事兒,想要央求姨母。”
王夫人訝然問道,“哦?什麼事?說什麼求不求的,儘管說來。”
薛蟠拱手道,“小侄這次進京,身邊只帶了兩個小廝,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也沒有帶,這些天都是靠母親房中丫鬟代為照料日常起居,母親身邊也只有兩個丫鬟,況且小侄年紀也大了,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便想求求姨母,有沒有合適的人兒,賞侄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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