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碾壓
原來叫七郎的那個小孩在鍾員外衝前之時也已啟動,好像早就算準了鍾員外一擊無法建功一般。此時七郎手執一掌來長的白刃,貼著地皮無聲地潛到了徐善行腳前。
短短的匕首劃破空氣,白光閃過,帶起一聲尖嘯,眼看就要劃破徐善行的肚皮。徐善行身子往後一靠,交椅也跟著往後一仰,接著他足見向前一點,正中七郎的下巴。
“咯!”
骨碎之聲隨之傳來,小孩立馬如受力的皮球一樣順著甬道翻滾而出,小孩的身子“啪!”、“啪!”地在甬道上顛簸了幾下,砸出了幾個大坑,並拖著一道痕跡,一直滑行了五六丈才停止。
白十一往飛出的小孩那頭看了一眼,臉上表情驚駭欲絕,當此之時他不及多想,足尖點地“唰”地一躍,白十一整個人瞬間就貼在了亭子的棚頂。
白十一剛一穩定住身形,便雙手交叉著往懷裡一掏,瞬間無數道銀光呼嘯著就朝徐善行襲去。銀光越聚越多,宛若一道奔湧的瀑布,聲音也越來越密,好像成千上萬只鳥兒在齊鳴。
徐善行終於騰地站起,然後右手一負,面帶微笑地舞動起左手的衣袍。寬大的袖袍此時像一隻滾動的風車,形成了一個扇面,只見襲來的銀光好像被風車吸附了一樣,全都往風車的中心而去。
袖袍做的風車這時像是個無底洞,被捲走銀光全都如入海的魚兒一樣瞬間蹤跡全無。
白十一越看心中越驚,冷汗也不住地滴落,心中越驚,他手下的動作越快,好似只要停下一刻,自己就會陷入未知的危險境地。
“嗯?”
張若水這時忽然發現那道飛蝗般的銀光戛然而止,他下意識地往棚頂的白十一一看,那白十一仍把兩隻手在懷裡掏來掏去,並且做著拋擲的動作,他這是在使什麼絕招?
白十一併沒使什麼絕招,只是機械的重複著之前的動作罷了,竟然連銀光用盡了還毫不自知!
“啊!”
白十一終於發覺情況不對,對面的徐十四正哈哈地瞅著自己大笑,他手裡那個可惡的風車也早就停止了轉動!
就在白十一睚眥欲裂的時候,一道粗大水柱突然如龍吸水般直衝涼亭,水柱頂端蹲著一人,正是方才被擊落水中的鐘員外!
鍾員外這時五官扭曲,滿面鮮血,渾身溼透,看起來極為狼狽。鍾員外駕著水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好像打定了主意要依仗著水龍直接衝擊徐善行,好與傳說中的十四先生同歸於盡!
徐善行這時舍了呆頭鴨般的白十一,給了鍾員外一個輕蔑笑容。
“送你了!”
徐善行左手把袖袍“噗”地一抖,銀色的飛蝗瞬間將鍾員外穿得千瘡百孔,鍾員外的身體上的血肉彷彿被數萬只烏鴉啄過一樣,漸漸消弭於無形!
“譁!”
水龍隨著鍾員外的消失轟然垮塌,冰冷的湖水拍擊在湖心亭上,亭子在衝擊之下都搖了一搖。水龍隨後化作無數水花,趴在地上的張若水被洶湧的水花瞬間打溼,溼透的衣衫緊貼在面板上,又冷又溼,讓張若水極不舒服。
“別裝死了,還不起來!”徐善行料理了鍾員外後戲謔地說道。
張若水如蒙大赦,眼下敵人基本全都完蛋,張若水抬頭瞅了瞅亭子頂上的白十一,見他渾身發顫,幾乎比自家還要驚恐。張若水更是心中大定,爬起身來,一步藏到徐善行的身後,“師叔神威!小的對您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
沒等張若水把馬屁拍完,徐善行已經再次張口,“怎麼,還不過來,等著老夫過去嗎?”十四先生的語氣明顯比方才不耐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