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好笑,但張洛也沒有拆穿賈詡的意思。
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聽賈詡的口氣,他似乎很清楚鍾會這夥過山風的老巢所在。
“不過,這是不是也太容易了點?”張洛暗暗地問自己道。
自從和魏延與小天才他們一起踏上旅途以來,張洛已經習慣了在對手們的隻言片語中搜取對自己有用的情報。
但眼下的情況似乎比往常太過簡單輕易了些——找到賈詡,問出鍾會的藏身之地,幹掉鍾會,萬事大吉?
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
念及於此,張洛多了個心眼,反倒不著急詢問鍾會的下落,而是追問道。
“賈先生是如何知道紫金農場的事是鍾會的人所為呢?”
張洛故意一會用代表著畫家身份的“賈先生”,一會又用代表著走私犯身份的“賈老闆”這樣兩種不同的稱呼來叫他,目的就是為了試探賈詡的反應。
見賈詡在代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身份的稱呼裡全都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的不尷尬。
張洛不由對賈詡的顧慮又多了一重,暗道:這人,已經完全適應了偽裝的生活,至少是個撒謊的高手是肯定的!
等張洛問話完畢,賈詡立刻長嘆了一口氣:“這事,其實也怪老朱自己!”
“老朱是誰?”張洛道。
“哦,我忘了說,就是紫金農場的主人,”賈詡解釋道,“這件事還得從幾年前說起,那時候,老朱的農場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規模。”
“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後,不知怎麼的,他的農場突然做得越來越大,土地越來越廣,紫金農場也成了阿巴拉山腳下有名的大農場。”
說著賈詡又拿了個酒盅,斟滿後自飲自酌,一飲而盡,接著道。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暗地裡和一夥過山風勾搭上了的結果!”
張洛聞言立刻打斷道:“疑似農場主的屍首我已經看過了,應該不是本地人,據說過山風不是專門和他這樣外來的有錢人作對嗎?怎麼會勾搭在一起?”
賈詡呵呵一笑,滿臉的“你還太嫩”的表情看得張洛十分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聽他繼續解釋道。
“張兄弟你說的沒錯,過山風這種烏合之眾,一般來說確實專門和我們這些外來人過不去。”
賈詡一邊說,一邊在張洛和自己之間指了指,意思是說他張洛也和自己一樣,是過山風反抗的物件。
“不過我剛才也跟你說了,鍾會這夥過山風就不是個東西!為了錢他們什麼做不出來?”
張洛貌似瞭然地點點頭,不用賈詡點明,張洛也猜到和老朱暗通款曲的那夥過山風就是鍾會那夥了。
不過張洛還是請教道:“那鍾會是怎麼幫著老朱把紫金農場越做越大的呢?總不會是號召自己的手下們放下武器,浩浩蕩蕩地投入了大生產吧?”
“張兄弟你可真會說笑,”賈詡真的被張洛的話逗得好一陣笑,笑過之後,賈詡面色微沉,低聲道。
“當然不是,鍾會這夥人哪會種地,他們會的,不過是殺人罷了!”
“殺人,殺什麼人?”
“擋路之人!”
見張洛默然不語,賈詡再飲了一盅,有些微醉地道:“和鍾會串通一氣之後,老朱總能以低得讓人不敢相信的價格買到在他農場附近的土地。”
“這原因嘛,憑張老弟你的頭腦相信就不需要我再多言了!”
張洛眼神一縮,道:“你是說,如果有人不同意低價賣出他的田地,鍾會的過山風就會上門威脅是不是?”
賈詡搖搖頭,用有些失望的語氣道:“張老弟,你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
說著,賈詡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抹殺的手勢,張洛心頭頓時大跳。
只一瞬,他就明白了小胖子以及他的家人為什麼會慘遭橫禍了,因為他家的農場擋了老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