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北久久地盯著那已經涼了不知道多久的飯菜，像是自虐般的不肯移開視線。
那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未曾動過一口。
耳邊卻不停地迴響著季瑤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如同被施了魔咒般，久久縈然在耳，連綿不絕。
半晌後，他站了起來，跨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人已不再，他一個人也是食之無味，與其一個人嚼之無味，他寧願一口也不動。
他知道，晚了一步，便是一輩子。
可他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有的時候他在想，家族榮譽興旺與他有什麼關係？
便是大廈將傾，司氏家族全部覆滅，也與他毫無關係！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生來帶著光環，那這皇冠背後的壓力心酸苦澀，也該由他來品嚐…
這樣太慢了。
季瑤沒有這麼多時間，她等不及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莫言雨那張一向淡然的表情，破碎的模樣。
因此，她接受了一個人的提議！
這天放學回家，季瑤把莫言雨拉到了他家附近那條無人的巷子裡，此時霞光滿天，這條巷子卻是無比幽靜，陰暗而逼仄，正好兩人並肩走過的大小，牆縫裡隱約可以看見青苔。
季瑤把莫言雨壓在了牆上。
她踮腳，湊近，吐氣如蘭，“莫言雨，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
他面容冷靜，不動聲色的回視她。
“你的嘴裡，是不是也有一股清香味——”
嫋嫋尾音淹沒在唇齒相貼之間，季瑤伸出舌尖滑過那雙唇，隨後撬開，探了進去，兩人四目相對，彷彿在對弈般，紛紛從對方黑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眼。
誰都不肯先認輸。
真帶勁。
季瑤勾住了他的舌，緩緩纏住，舌尖傳來溼熱柔軟，還有絲絲甘甜。
她眼裡盪出笑意，還未等她動作，面前的人已經一把推開了她，莫言雨眼裡沒有一絲情緒，他弓起中指，抹了把沾著絲絲水光的唇，姿勢格外撩人，木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須臾，莫言雨薄唇張合，面無表情，聲音一如既往的清亮，隱約帶著抹沙啞。
“季瑤，你是不是喜歡我。”
季瑤霎時間笑了，紅唇瀲灩，眉眼綺麗，一直以來的溫順柔和蕩然無存，像一隻勾人攝魂的女妖精。
“你猜？”
莫言雨沉沉的盯著她沒有開口，對峙許久，季瑤輕笑一聲，語氣清淡。
“莫言雨，你的唇比你人軟多了。”
“離我遠點。”他說。
季瑤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追上去，就這樣看著莫言雨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她眨了眨眼睛，緩緩地蹲了下來，盯著腳尖笑得滿臉盪漾。
翌日清晨，莫言雨看到她時的臉色，堪比初次見面般，極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