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拱還沒說出來的時候,朱載坖便猜測可能是張居正了。
此時被高拱證實,他自然高興的很。張居正可是一代名相,在後世的影視劇中沒少出鏡,是個耳熟能詳的人物。只是可惜張居正死的太早,讓大明中興的可能變為泡影。
以高拱驕傲的性格,能將小十幾歲的張居正擺在與自己對待的位置,殊為難得。
“這位張先生如此才華,老師如何說動於他?”朱載坖不由追問道。
高拱哼了一聲道:“張叔大以前心高氣傲,如今稍好一些,也不好說動。但我又何必說動他,只要請陛下以其為殿下之師,他就不得不站在殿下一邊。而且其座師可是徐閣老,到時也不得不傾向於殿下。”
朱載坖對著高拱挑了挑大拇指,“老師不是迂腐之人,必可成功,學生在這裡敬候佳音。”
高拱笑著搖了搖頭,得意的走了。
次日,內閣便收到了高拱的奏摺。
白紙黑字寫的明白,裕王殿下最近渴求學問,而高拱自己奔波於京城與皇莊之間,不堪驅使略有微恙。請陛下為裕王在翰林院中另選一代課老師,臣高拱推薦張居正。他剛剛丁憂回來,既不修書也無差事,可以為裕王之師。
徐階身為內閣次輔,當然看到了這份奏摺。身為積年老官,怎麼能看不出這份奏摺背後的意思。什麼狗屁微恙全是假的,這是要掏老夫的的心頭肉啊。
雖然明知高拱這奏摺有問題,可是徐階左思右想卻無法阻止。為裕王選師,必然要陛下親自指定。若是自己在奏摺票擬中建議陛下選別人,豈不是自找麻煩。
以嘉靖之多疑,必定會想著一位皇子選師之事,閣老怎麼會特意建議換人?阻止自己的學生成為皇子之師,這裡面必定有鬼啊。以徐階的謹慎,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事,只能捏著鼻子票擬了個‘可’。
若非徐階是張居正的老師,誰會關心這件事。即使奏摺送到了嘉靖面前,嘉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准奏了。
只有張居正本人,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是懵的。
他找到高拱,將發回的奏摺抄本錄疏摔到了高拱的面前,“肅卿兄,你揹著我上奏,以我為裕王之師,是何居心。”
“叔大,奏摺之上寫的明白,我就是來回奔波的受不了,才請叔大分擔一些壓力,這何錯之有。”高拱揣著明白裝糊塗,兩手一攤道:“我覺得叔大你是高材,才將你推薦為裕王之師,可莫要冤枉好人。”
張居正氣壞了,指著高拱道:“若是好事,你為何要瞞著我?”
高拱笑著拍了拍張居正的肩膀道:“叔大剛剛消假歸來,既無差事也不修書頗為失意,我才推薦你為裕王之師。之所以不告訴你,是為了給叔大一個驚喜。”
“我……”張居正差點一口氣沒嗆住,憋的臉紅才道:“高肅卿,你算計我。”
“這怎麼能叫算計。”高拱看看值房外並無他人,才接著道:“裕王殿下為人慷慨,遇事多有奇謀。關鍵是待人謙和寬仁,處事佈局深遠而不可測,實有雄主之風。”
高拱要讓張居正心甘情願,當然不能再用什麼驚喜當藉口。必定要給對方一個解釋,才好使之歸心於裕王。
看到高拱臉上認真之色,張居正只能是無語。你自己覺得裕王了不起,值得投靠。便推薦我也當了裕王老師,一同成為裕王一黨,這是什麼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