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藩如此痛快答應,將沙勿略送到朱載坖這裡,有些反常。
朱載坖也知道,對方這是已經有了西洋馬,便想著將沙勿略這個包袱甩給自己。
就算知道也無所謂,朱載坖本來在乎的就是沙勿略這個人,將來此人所起的作用,遠遠不是幾匹馬能比的。嚴世藩和景王的見識有限,這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朱載坖笑著道。
忽然其他看臺上傳來一陣嘆氣聲,這嘆氣聲之大,讓他們這看臺上的人也都側目相向。
原來是嘆氣的人太多,才會形成嘆氣的聲浪,如此大聲。
大家只看到,原本一直領先的那五匹西洋大馬的速度,正在減慢,而且這速度慢了不是一點半點。
起先還是四蹄騰空,如同飛躍,而現在則是小步慢跑。已經是十圈以上,但是這些西洋馬的耐力似乎不行,現在正在逐漸的被蒙古馬追了上來。
景王手下的騎手,手中的鞭子猛揮,可是那西洋馬卻是真的再跑不動,反而尥起蹶子,在原地打轉。
反觀朱載坖手下的騎手,正騎著蒙古馬保持著勻速不斷的縮小差距。
許多百姓押了西洋馬,這時不斷的開始叫罵,一時之間場內場外嘈雜成了一團。
“混帳,如此好馬怎能隨意鞭打!”
“打這馬作甚,這些騎手太過無能,爾等只配騎驢,還騎得什麼馬!”
“就是老漢騎馬,也比你們這些蠢貨要快,還不快些將馬哄好!”
看臺上的眾多百姓,絕大多數都是在西洋馬的身上押了注的。現在看到西洋馬後勁不足,便紛紛的斥罵起了騎手。
只是再多人叫罵也是無用,那五匹西洋馬的耐力就是差了不少,如此長途奔跑根本就堅持不下去。即使騎手不再鞭打,也只能是慢慢的踱步,口角噴吐著白沫,喘息如雷。
但是與之相比,朱載坖的那五匹蒙古馬卻依舊如故,雖然不甚快,卻正在一圈圈的追趕上來。
眼看著就是最後一圈之時,五匹西洋馬與五匹蒙古馬,卻都跑成了十四圈。再有個數十丈,便能分出最後的勝負。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能不能掙到銀子,全看西洋馬的表現。很多百姓都已經站立起來,扯著嗓子開始叫罵呼喝。
別說這些百姓,就是景王和嚴世藩兩人,也已沉不住氣。這西洋馬一路領先,要是輸在這最後一圈上,豈不是前功盡棄,讓人扼腕!
“快些,再快些!”景王跺腳大叫,兩手都要揮舞的飛了起來,“若是勝了這場,本王有重賞,每人賞銀千兩!”
當數匹西洋馬經過他們這方看臺之下時,景王許願暴喝。
他手下的五名騎手,聽到如此重賞,都是精神一振,沒了命的用手中的馬鞭抽打坐下的西洋馬。
而後面的蒙古馬,則只是落後數個馬身,仍舊緊追不放。
朱載坖也俯身喝了一聲道:“爾等還不再快一些,已是最後一圈,將馬速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