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暗暗的抹了一把汗,讓人去開城門,給城下的流民分發飯食。
同知吳運久也想下城,卻被田義給攔下。
“吳同知,你不能走。”田義心思很細,攔在吳運久的面前,“眼前事已化解,還請將文書交出來。”
田義的口氣一點也不客氣,對於這種老滑頭,剛才沒讓侍衛斬了就是好的。
吳運久也不急躁,“小公公說的對,這文書我是該交還的,剛才事情緊急還望殿下海涵。”
沒有任何扭捏和拒絕,很痛快的便將調糧文書交還了朱載坖。
“這文書收好,到時轉程戶部。”朱載坖微笑著,將文書交與田義。
原本還笑的和老狐狸一樣的吳運久,立時就變成一臉苦笑。
“殿下,這東西留著做什麼?”田義有些不明白。
“通州事端已經平息,一場大亂消彌於無形。”朱載坖指了指文書道:“你說調糧之事,是功還是過?”
田義恍然,差一點猛拍大腿,“殿下要是不說,小的差點將文書撕碎。如此,我得好好收藏起來。誰要是敢搶,我就剁了他的手!”
不光是說,還狠狠的剜了吳運久一眼。
“小公公不必如此,老夫還敢搶了殿下的功績不成?”吳運久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珠亂轉,可不象不敢的樣子。
“你們這些文官,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今天可是見識到了。”田義不為所動。
城外的大軍散開,將城外的流民分隔成了數群控制起來。領頭的將領帶人直趨城下,進入了通州城。
吳運久搖搖頭,帶著通州城內的官員也下了城,去與京營將領交涉。
朱載坖也不理會這些,帶著田義等人去了碼頭。
王直已經在等候,見到朱載坖便遠遠的行禮,“殿下威武,這十數萬的流民,居然被殿下三言五語就安撫下來,可見殿下胸懷錦繡。”
他靠了船,就聽到眾多人的議論,知道朱載坖力挽狂瀾,免除了一場巨大風波。以前王直對於朱載坖的恭敬,多半是來源於朱載坖的身份。但是這一次不同,這真的更信服於他的能力。
“船主遠來辛苦,這些船上,總共有多少糧食?”朱載坖最關心的是糧食,只有糧食才能解決流民的吃飯問題。
“這些糧食共有十萬石,足夠頂一些時日。”王直回秉道:“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派人去採買。”
朱載坖抓住王直的雙手搖了搖,“船主勞苦功高,這十多萬人都受了船主的恩惠,將來必有後報啊。”
王直急忙謙讓道:“若不是殿下未雨綢繆,王直哪裡會如此去做。殿下莫要讓王直慚愧,不敢當。”
兩人正說著話,京營的將領在通州同知吳運久的引領下,也來到碼頭拜見裕王殿下。
“臣,京營副將姜一帆見過裕王殿下,讓殿下受驚了!”京營的將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面白微胖更象個文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