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靠近京城,又是糟運的最北方港口。凡是要從南邊運往京城的貨物,無不是從這裡上岸。
去年之時剛剛鄉試會試,因此今年書院裡的生員只有了了幾個人而已。
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名叫沈一貫,與李成梁的關係還可以。朱載坖席間觀察,發現除了李成梁與沈一貫之外,其餘生員並無多少見識的想法。
“諸位生員,裕王殿下此次就讀於書院,是我通惠書院上下的幸事。但有一點要說明,此事大家心中清楚即可,莫要外傳。”劉教諭在席間起身,鄭重的對著書院的生員們道:“殿下來此不易,若是因為訊息走漏,出了什麼亂子,大家都要掉腦袋。所以,諸位最好還是將我的話聽進去,不要招惹禍端。”
眾人紛紛應下,拍著胸口保證不會外傳。
而且,能與皇子同常人般接觸,這種機會非常難得,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田義掃了劉教諭一眼,此人教書不見得行,但是非常懂事。如此一來,他也能鬆口氣,免得裕王受人騷擾不勝其煩。
“諸位,我既然來書院讀書,大家便是同窗。”朱載坖舉杯道:“若非生在天家,我又有何與眾不同之處,恐怕學業也頂多是個中人之資。還望諸君來日互勉,本王先乾為敬!”
皇子敬酒,誰敢不從?大家都端杯飲酒,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殿下謙虛了,今日登塔的半首雄詞,猶在耳間。”劉教諭搖頭晃腦道:“有此文采若只是中人之資,我這個教諭,便真真是無地自容。”
當下就有好事的生員,問劉教諭這半首詞。劉教諭正要替朱載坖揚名,當然不會拒絕。
半闕沁園春·雪一出,無不震撼於詞中風光氣勢,通濟坊上竟是一時失聲。
數息之後,李成梁才道:“成梁何德何能,竟承殿下贈我這半首詞。我回遼東,定不負殿下!今日藉此機會,便也當是我的辭行宴吧,我敬殿下!”
田義的臉幾乎抽搐,這李成梁太不要臉。明明是裕王殿下興之所至而作的半首詞,怎麼就能成了專門贈送給他的?辭行也就罷了,還要借這次酒席辭行,要知道這酒席也是殿下出的銀子。
劉教諭與田義想法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見慣了李成梁的無恥,早就習以為常罷了。
沈一貫鼓掌,也同時舉杯道:“殿下文采斐然不同凡想,何必自謙。一貫自認是寫不出如此氣魄,難有氣吞山河之慨。更敬殿下平易近人,溫潤謙和,請飲此杯。”
其餘的生員紛紛附和,氣氛相當的不錯。
酒過三尋,菜過五味,坊中諸人都已經面紅耳赤的開始猜拳行令。
朱載坖的身體並不好,也沒有多飲酒,而是在小丫頭李綵鳳的伺候下飲了碗牛奶,便出船艙觀賞運河風光。
李成梁猜拳只輸不贏,連罰他喝了十幾碗酒,幾乎喝了快兩罈陳年花雕。然後才被大家識破,他是貪酒故意輸的。對此無恥之徒,大家一至決定不帶他玩,將他轟出船艙去。
“殿下,你也在這裡啊。”李成梁舌頭都有些大,“那些傢伙,玩不過我,就說我耍賴。真是氣人,李某人輸一次喝一碗,這是認賭服輸有信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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