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眼睛眯起來,上回冷風還說鎮南王會對她爹出手,難道是真的不成,還是他瞎蒙的啊?
茯苓繼續問,“道長,我家姑娘貴不可言,貴在哪裡?”
道長笑道。“貧道一卦三銅板,解掛一言一金,兩位還欠貧道……方才,貧道說了幾句話來著?”
知晚翻白眼。這才是真騙子啊,知晚再不說話,邁步就走,茯苓尾隨其後,這騙子道長長的人模人樣的,比她家姑娘還會掙錢呢,好歹姑娘還動手,他只是動動嘴皮子。
可是知晚才走了兩步,身後有笑言,“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十五。”
知晚回頭望去,哪裡還有道長的身影,茯苓詫異道,“溜的好快,他最後那一句是什麼意思?”
知晚聳聳肩膀。天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坐在馬車裡,知晚有些走神,她爹的牢獄之災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這個道長不認識她,應該不會胡言亂語才對,細細回想道長的話,雖然有些荒誕不擠。可她似乎都能對的上號。
等了好一會兒,人群才散去,馬車繼續前行,知晚回到小院時,天邊晚霞絢爛,姚媽媽見了知晚。就忍不住道,“怎麼這時辰才回來,兩個孩子半天見不到你,都哭了好幾回了。”
知晚心疼的進屋看孩子,小草正拿著風車轉給兩個孩子看。轉的次數有些多,暈呼呼的,轉倒在茯苓的腳邊,抱著茯苓一條腿不撒手。
知晚輕笑了笑,走過去,兩個孩子見到知晚,就把手裡的大東珠扔了,朝知晚伸手,要知晚抱,知晚坐在小墩上,一人捏了下鼻子,抓著塵兒的手玩,忽然鼻子輕動,知晚滿臉黑線,“有你這麼歡迎孃的嗎?”
然後吩咐茯苓打了水來,茯苓捂嘴笑,好一陣忙活才把塵兒換了衣裳,就聽到一陣哭聲,知晚扭眉,虎頭怎麼哭的這麼慘?
姚媽媽進來道,“還不是你回來的晚,塵兒和思兒把錢嫂的奶水全吃完了,虎頭是餓哭的,方才錢嫂熬了粥,一會兒就不哭了。”
姚媽媽才說完,虎頭的哭聲就停歇了,知晚心裡閃過一絲愧疚,回頭狠狠的揪了兩個孩子的小鼻子,“虎頭把奶水都讓給你們了,這大東珠就送一顆給他吧?”
知晚說完,塵兒手一滾,一顆大東珠就朝知晚滾過來,知晚笑誇了句真聽話,就拿了給茯苓,“拿去給虎頭。”
茯苓瞪直了眼睛,姚媽媽過來接了大東珠,瞪著知晚,“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會收,茯苓,去拿支銀簪子給虎頭娘。”
其實,姚媽媽請錢嫂來就是給兩個孩子做奶孃的,只是餓著了虎頭,姚媽媽也覺得愧疚,但是大東珠何其珍貴,哪怕知晚有十顆,也不能隨意送人啊,茯苓應了一聲,拿了銀簪子就給錢嫂送去,欣喜的錢嫂忙不疊的來道謝。
姚媽媽覺得知晚把大東珠給孩子玩,太敗家了,這樣的好東西就該好好收著才對,免得將來兩個孩子養成紈絝性子,知晚想了想,也認同了,她是怕姚媽媽的唸叨了,一天少說也要念叨三五回,可是姚媽媽收了大東珠,兩個孩子扯著嗓子哭,知晚無奈,這回可不是她縱容了,姚媽媽心疼兩個孩子,一咬牙,就當姑娘沒有過大東珠吧!
茯苓嘴巴藏不住話,把今天給容景軒治病的事跟姚媽媽說了,姚媽媽聽著沒什麼反應,可是聽到越郡王說要娶知晚,姚媽媽嚇的差點被茶水燙了手,直愣愣的望著知晚,再聽茯苓說他晚上要來找知晚看病,姚媽媽徹底坐不住了,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子裡轉悠,繞的小草頭暈眼花,在小草眼裡,治病就治病,最嚇人的就是給人紮針了,著急的該是病人才對啊,怎麼是姚奶奶著急啊?
姚媽媽能不急嗎,上回冷風來她都急出來一身冷汗,這回來的可是越郡王啊,姚媽媽一時間還顧忌不到知晚閨譽上去,要抱兩個孩子走,知晚忙攔著,她還指著兩個孩子做擋箭牌呢!
吃過晚飯後,姚媽媽就寸步不離的守著屋子,那警惕的樣子,甚至提議連夜離開歷州,知晚覺得她大驚小怪了,沐浴後,拿了針線來做,錢嫂也在屋內,閑聊著,實在熬不住了,才抱著虎頭回屋了。
茯苓聳著鼻子。晃著腦袋,心裡很是咒罵了某郡王好幾句,這人真是壞,隨便說一句話。害的大家整夜都沒法睡覺了,她好睏啊,明兒還得早起去糕點鋪子幫忙呢!
知晚看看天色,把針線擱下,道,“都回去睡吧,他肯定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