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知晚說話,茯苓站在一旁道,“上六個菜,三葷三素,撿好吃的上,快點兒,再來碗湯。”
茯苓和姚媽媽都沒坐,方氏打算坐下的,見茯苓盯著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知晚扭著眉頭拉著她,“你坐下,你們也坐下一起吃。”
茯苓很樂意的拉著凳子就坐,姚媽媽瞪了她道,“沒規沒距的,站好了!”
“是姑娘讓坐的……,”茯苓撅著嘴,不滿的反駁道。
姚媽媽虎著臉,茯苓只得乖乖的站直了,知晚扶額,她現在就一個村姑好麼,擺什麼大家閨秀的架子,沒見到大家都好奇的看過來嗎,“茯苓你坐,姚媽媽你也坐下,你們要真當我是你們主子,就聽我的。”
姚媽媽這才和茯苓坐下,小二上了茶來,知晚剛要倒茶,茯苓就站起來把茶盞接過去,挨個的倒了一圈,知晚吶吶的把手縮了回來,喝著茶沒說話,茯苓嫌棄的說難喝。
可憐方氏正要說好喝,解渴,聽到茯苓的話,立時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心道這丫鬟的氣派真大。
知晚啜著茶,聽到酒樓裡說起越郡王,忍不住把耳朵豎了起來,只聽一個中年男子嘆息道,“看來接下來幾天,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要少一半了,就剛剛,我去街上轉了一圈,就沒見到個漂亮的。”
“這有什麼辦法,換了別的郡王,這些姑娘媳婦還不跑出來看啊,實在是不敢看啊,這前頭可都有人先知聲了,欺負了不娶啊,你說這鎮南王也怪可憐的啊,拿自己個的兒子沒辦法,只能讓人提前吱聲了,聽說他在京都欺負了一百多個大家閨秀呢,以前還有禦史臺敢彈劾,聽說遇到他欺負姑娘,那些禦史臺全都稱病不上朝了。”
“還敢上朝呢,沒辭官回鄉就算膽子大的了,前年,越郡王在醉風樓與太子鬥富,點了一百零八道山珍海味,被劉禦史彈劾說奢侈,皇上罵了他兩句,第二天一早,你猜怎麼著,劉禦史就穿了一條褻褲被掛在皇宮城牆上,那一回氣的皇上差點瘋了,結果鎮南王一力袒護,不怪自己兒子,反倒說皇宮守衛懶散,讓皇上給撤職了,醉風樓做不出來那些山珍海味,背後的東家不敢惹越郡王,為了平息禍害,乖乖的把地契房契送上,這才逃過一劫!”
“再說去年,皇後過壽辰,你猜越郡王送了什麼壽禮?一隻豬!還是用銀鏈子牽著溜上去的,那隻豬鬧得壽宴亂七八糟的,皇後那天直接就氣暈了過去,你猜他怎麼著了?一點事沒有!那隻豬皇後沒收,他又不想養,就讓禦膳房給紅燒了!”
“啊?送壽禮送豬,這不是侮辱皇後嗎,這都沒事?”
“沒辦法,皇後屬豬的……。”
“……那這關禦史臺什麼事?”有人把話題給扭了回來。
“怎麼不關啊,這麼大的事,禦史臺能不彈劾他嗎?當時有七名禦史臺一起彈劾,越郡王被皇上罰了一年的俸祿,那些禦史正高興呢,你猜他們回去看見什麼了,越郡王讓人送了十幾頭豬去他們府上,直接就送進門了,可憐禦史臺雕欄玉砌的府邸啊,被一群豬給糟蹋的……不提也罷,不過聽說有好幾位禦史家打那天以後就不吃豬肉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晚想到那溜豬的場景,笑的腮幫子都疼,問姚媽媽,“他們說的是真的?”
姚媽媽還沒說話,茯苓就先點頭了,“這都不算什麼,比這更好玩的還在後面呢,你不知道京都人見到他都繞道走呢。”
知晚嘴角一抽,這都不算什麼,難怪之前那暗衛都說他欠收拾了,這簡直就是欠抽啊,那鎮南王也極品,這麼紈絝的兒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大的,不教訓兒子,卻讓人避著他兒子,這爹當的,絕對是親爹!
就聽有人繼續道,“三個月前,定遠侯過壽,越郡王又去送禮了,這回的更離譜,竟然抬了口棺材去!據說氣的定遠侯差點吐血。”
知晚憋笑,“這定遠侯怎麼惹到他了?”
茯苓扭著眉頭用小眼神瞅著知晚,“還不是因為你。”
知晚,“……。”
忘記問她爹是誰了,不用說,這定遠侯肯定就是了,知晚大汗,侯府是不用回去了。
那邊繼續說,不過這回基調轉了,“不過這越郡王也挺可憐的,娶了三回親,每回半道上就出事,這第一次吧,太子駕崩了,喪鐘一響,整個京都什麼喜慶的事都得停下來,這親沒法成了,新娘子又給原樣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