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原城主呂橛人麼,兩年來不曾見他『露』面,怎的此時又出現了呢?”
“這還用問麼,呂城主可是他呂橛人的親侄女,此時侄女受到白家上賓刁難,他還能無動於衷麼?”
見得長空中飛來一人,眾多城民遠遠在一邊私下議論。
沒有誰知道呂橛人年壽幾何,包括他的城主侄女呂箐箐,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境界幾何,包括萬年前同他一起誤入疑城之未死的煉仙們,如同沒人明白為何這兩年來本是身為疑城城主的呂橛人何故銷聲匿跡了一樣?
悲憫沒有敵人,忍耐卻是無盡。
因愛生執,執而固貪,貪慾諸妄。
活了這許久,呂橛人自然知曉這些小道理,恰如他也深知這世間任何一物都不屬於你,任何一物也不屬於任何一個誰。
可他仍無法解脫。
在兩年前,也就是他和自己的摯愛的完婚之日——僅為十九歲的女子花海棠被一股不明勢力擄走,至此生死不明,事後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明言要他呂橛人承諾日後不可動用一絲的修士之力,否則他那還未洞房花燭夜的嬌妻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呂橛人遵守了承諾。
可凡事都有輕重急緩,譬如現在。
這次大典的重要『性』,甚過一切。
怎麼說?
因緣之心和城主金印的感應越來越明顯,一旦這次拜塔大典無有召得因緣之心的到來,那掩埋在疑城上空長達萬年的“陰霾”將永無撥雲見日之時,更要命的甚至還不是這個。
屆時果真如此,那黑水城必在此月某一日中全面崩潰,那深及十萬由旬的黑水將滔天破城而入。
這是誰也無法承受的劫難。
故此,呂橛人選擇了悲憫。
“叔父何苦如此?”但見呂橛人一頭瘋發而來,呂箐箐眼眶溼潤。
“無論是愛還是悲憫,都乃恆久的忍耐。”
呂橛人抬頭望了一眼那湛藍的深空,神『色』悲愴不名。
“哼,笑話,吾梵星宮於眾生頭頂高高在上,你一介庸人何敢在我面前言及悲憫?好,悲憫是吧,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動我一根汗『毛』?”
白衣男子見著呂橛人後,稍一打量,心中懼意莫名。
那是他無法感受得到的境界,以及那綿綿無窮的隱約元力波動。
又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一種莫名的道義所排斥?
“我只說一次,你走還是不走?”呂橛人盯著白衣男子,仍心存一絲倖免。
“哼,廢話少說,動手吧?”白衣男子立即鄭重起來,隨即擺開了一個全力迎戰的架勢。
“自作孽的無明者,畜道旁生來者,地獄來者,他們厭惡忠告,也困陷在一個自以為,故不可活。”
淡淡一言後,呂橛人單手成掌輕旋,一股無量級別的元靈之力瞬間澎湃暴洩,爾時狂風大作,又在一瞬間席捲來一片片的烏雲,掩蓋住了那晴天白日,狂暴的躁動元靈氣息成河成海,浩『蕩』朝著白衣男子碾壓而下。
靈氣領域之海!
白衣男子幾乎還未伸出手掌,便被一股領域神通靈力攝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