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有魔的大局世界觀,但魔的信者們沒有此觀念。
故魔告訴信者們,信我即可。
東皇國南部邊陲要塞之城鳳凰城外。
仙師習卓然和仇無法站立山巔雲端,靜靜凝望遠方魔氣縱橫的光罩詭境,均又良久沉色不語。
好久的沉默過後。
“魔之信徒的力量著實詭異,竟連吾等的靈力都輕鬆被拒。”
“魔道棋高一籌,吾等仙道任重道遠。”
“依你之見,此股魔之寒風會刮向哪裡?”
“自然是有新魔出現的地方,都說魔童現世,天塌地陷,也不知道真否...”
謝道韞走在這股魔氣中不停地原地踏步,她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自西母國寒帝城跋涉而來,只為一探心上人荊軻斬的生死。
可她已迷失了方向。
“此事怎效顰,畫虎已類犬。”
未曾傷及到她的魔氣使她在迷失中一遍遍自我哀鳴,自然她的這種“安然”全得益於自家祖傳的神秘吊墜之故,可她剎那間後悔自己當初多該聽信班昭妹妹的話——是僅僅因為當初那荊軻斬絕望而悲壯的瞬間凝視,謝道韞便徹底陷入了情之信力的魔境。
她深知自己的心,便再也脫離不了那一眼的牢。
好似她自己作的詩句:“悄月幽泣燕子樓,日復璇璣織空憂,西風又瘦悲鴻去,沸了一碗思君粥。”
我該如何走下去?
魔氣中,謝道韞陡然失聲痛哭。
戚凡在不停地反覆“十萬個為什麼”中,終於讓自己的魔元體做賊一樣潛入了鳳凰城的毗鄰之地。
魔地之外。
長達數日的兜轉,一路上他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誰擄去煉製成魔丹?
此時的初春之冷,他全然感知不到,唯有那一抹孤幽的日落,悄悄訴說著眼前這魔境的迷離詭異。
無數的魔氣漩在這一方遼闊的空間裡兀自轉動和呼嘯。
些些瘴氣在其間翻騰,攪起一顆顆落日昏紅的水滴。
他站在這魔境一角,暗自觀察了好半晌,後終於掠起一顆石子投入了氣旋中。
別怨他邯鄲學步一般畏畏縮縮,他的背後關乎很深大。
況且在這種環境下,誰都怕死。
沒有動靜,石子彷彿沉入了海底。
又一陣觀察思量,日漸沉下。
戚凡的魔元體朝著魔境裡伸入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