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節,清晨。
在這喜慶的日子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畢竟是新的一年,在路上遇見了人不管認不認識都要點頭問個好,可總有一個地方例外。
東海的一艘船上
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一件糾結的靠在柵欄邊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好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嘟”少年不安的等待著,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喂,兒子啊,今天可是元旦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媽告訴你啊,勤工儉學是好事,但你也得有一個度啊,學業可不能落下啦,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啊。吃的好不好啊,沒事就買點牛肉吃,你從小就身體不好,可別委屈了自己啊,媽給你包了你最愛吃的豬肉白菜的餃子,你啥時候……”
少年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和關切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用一隻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蹲在了地上,努力不讓對面的母親聽出來有什麼異樣。
“喂?兒子?你還在嗎怎麼不說話啊?喂?”
“喂,媽,我聽見了……今年我就……不回去了,我現在過的挺好的,就是上了高中學業比較繁忙,這一來一回的太耽誤時間了,我怕學習跟不上,就不回去了我這也有餃子,牛肉餡的呢……”
“那,那不回來就算了吧,咱這畢竟是農村,連網都沒有。回來了也不方便……你可得好好學習啊,咱這就指望你考上了大學呢”電話那邊明顯失望了很多的聲音傳了過來,就連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媽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我爸那裡我就不給他打電話了,我不在的時候您倆好好過,不用給我省錢了,我這夠用,學校有食堂有宿舍,花不了幾個錢,假期這還能出來幹活……我給您郵的3000錢您收到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我兒子出息了,能自己養活自己了”電話那邊明顯高興的聲音傳了過來,為人父母的,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子女有所成就嗎?
“啊,那行,你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我……我這還有事,先掛了,我爸那邊我就不打電話了,您替我跟他說一聲新年快樂”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不等電話那邊在傳來聲音。
掛了電話的他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臂彎裡失聲痛哭。過了很久才抬起頭,雙目無神。突然鼻子裡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男孩只是伸手擦了一下鼻子便不再留意。
男孩站了起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再一次將手機開啟,放出了一首歌曲: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賓克斯的酒,送道你的身旁
……
這首歌是一首日文歌曲,叫做賓克斯的美酒,是他最喜歡的歌曲,也是他最喜歡的動漫海賊王的插曲,他很羨慕動畫中海賊的自由的生活,可惜…
他叫葉明。是一個高中生,16歲,不幸的是他得了白血病,這是前幾天突然的流鼻血讓他起了疑心,去了醫院,才檢查出來是白血病,當然以現在的科技是可以治的,但是他來自農村,家裡的存款也不過四位數,怎麼辦?治病,不出意外能治好,可要是出了意外就是家破人亡,不治,人亡,家不破…他能怎麼辦,他只是一個16歲的高中生,能活著的話誰不想活著,可是,可是……他沒錢啊,沒錢就只能等死,與其讓父母看著自己在床上痛苦的一日不如一日,倒不如…
想到這裡,葉明握著手機,想著自己從出生後能想起來的一切,快樂的也好,不快樂的也好,父母,老師,同學……還有沒看完的幾個動畫……驀然,閉上了眼睛向著大海跳了下來,只能聽到海水在耳邊流動的聲音和隱隱約約的音樂聲,再往後就不知道了。
偉大航路前半段顛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