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閔實在是沒想到,就是費勁納個美妾,竟然會弄到這種地步。
他看了一眼季青臨,咬咬牙,衝沈青衣擠出一抹笑:“要不你還是跟王爺和季大人走吧,我……”
沈青衣臉都白了:“您別趕我走!我已經失了清白之身,除了您這兒,還能去哪兒?”
看她那個樣子,宋閔從沒像此刻這樣後悔過,後悔自己不該那麼嚇唬過這個女人。
他還想說什麼,忽然覺得胸口一痛,咕嚕嚕滾出去很遠:“季大人?”因何踹我?!
季青臨神色淡淡收回了踹出去的大長腿,垂眸看他:“我剛剛看到一隻蒼蠅,嗡嗡亂叫著落到了宋大善人的胸口上。”
宋閔:“……”
他痛不欲生,哇哇乾嘔。
就這,季青臨還不肯放過他:“宋大善人該不是想始亂終棄吧?”
宋閔忍痛搖頭:“並不敢,草民會照顧好青衣姑娘。”
躲在一旁的賓客們看著都覺得疼,可思來想去,真覺得勸都沒辦法勸。
畢竟是聖上親自給牌匾誇獎過的大善人呢,平日裡誰不給個面子,再加上他自己又做事小心謹慎,遵紀守法不留人話柄,這麼倒黴還是第一遭。
可誰讓他碰上的,偏偏是聖上最疼愛的宸王?誰讓他一時色迷心竅,動了宸王的人,那瘋狗季青臨?
宋閔這會兒還得繼續忍氣吞聲:“之前的事多有冒犯,稍後宋某會送上薄禮賠罪。”
季青臨冷淡道:“不敢收受宋大善人的賄賂,勞煩宋大善人把之前配合季某調查的幾個人叫出來,季某要把人帶走。”
宋閔臉皮抽了抽,想解釋,餘光瞥見宋亦安滿臉不耐,登時不敢廢話,生怕又惹怒了這小祖宗:
“宋景外出替我處理一樁生意上的麻煩,如今不在,他還帶走了兩個您要的人……”
季青臨皺眉。
宋亦安不耐煩道:“讓你交人你就交人,本王管你把人給弄到哪兒了,最遲明天中午本王要見到人。
你給本王挺清楚了,但凡季大人要的證人你弄丟了哪個,或者誰那麼不幸運死了或者失蹤了,本王就有理由懷疑你參與殺人案,你親自來牢裡談。”
宋閔渾身惡寒,只覺得少年眼中的涼意彷彿毒蛇惡狼,雖然嘴上說著要人,實際上卻分明想把他抓走詢問。
他垂眼道:“草民,一定把人按時送到!”
季青臨道:“那現在,請宋大善人把在宋府的人先叫出來,我要帶走。”
他抬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一箇中年人:“我記得你,從牢裡出來的時候很高興,還跟我說,有些人官大了未必有用,到底還是太年輕,做事不知道輕重。”
中年人腿都軟了:“季大人饒命啊!小的就是嘴賤,真沒有別的意思啊!”
他哪裡能想到,被太子下屬搞得灰頭土臉的年輕錦衣衛,竟然這麼快就翻身了?
這個宸王不講武德,他簡直喪心病狂好麼?!
被他腹誹的宸王很快就叫他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喪心病狂。
“本王懷疑這個人在內涵朝廷官員腐敗,官商勾結……來人啊,把這廝扒了褲子先打一頓,好叫他知道,也叫其他人知道,我大明向來都是律法行事,絕不是錢財開道,人是王法。”
眾人都驚呆了。
可禁衛沒有驚呆,雖然在人家喝喜酒的時候扒褲子很不好,但殿下既然有令,那就是幹!
兩個虎背熊腰的健碩禁衛撲上前去,一左一右壓住了那管事,第三個上前扒了他的褲子,拿起大寶劍便朝著光屁股抽了起來。
啪啪啪!
這一聲聲是打在人屁股上,也是打在宋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