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認出來的那兩個郡主府侍女,一個名叫秋雲,一個名叫秋玉,是在清安侯書房裡伺候茶水和侍弄花草的女婢。
兩人年紀都不大,一個十七一個十八,因為讀過些書才會被選送到書房伺候。
兩人模樣都好,被趕出府理由,是因為發昏了趁著清安侯酒醉想要雙雙爬床。
季青臨特意去了清暉郡主府上,只是清暉郡主聽聞宋亦安回宮,前後腳也跟著去了,他便只見到了清暉郡主府的管事黃岑。
關於兩個侍女的事,都是黃岑跟他說的。
黃岑皺眉道:“那兩個丫頭本是郡主的陪嫁丫頭,做事也向來知道分寸,因此才得了去書房伺候的輕省差事,沒想到竟然這麼糊塗。”
季青臨追問其中細節:“聽聞清安侯向來潔身自好,對爬床侍女十分嚴厲,為何那兩人卻還要大張旗鼓地一起上,而不是各自謀劃?”
黃岑搖頭道:“大約是富貴迷人眼,她們見侯爺對郡主如同臻寶,便以為自己也能如此,所以才想出雙女伺候的下賤招數吧。”
季青臨繼續問道:“管事當時可在場?可曾看到其中細節?兩人被處理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黃岑道:“小人當時的確是在場,那天侯爺去喝酒回來已經很晚了,因為擔心擾了郡主休息,讓郡主第二天難受,這才獨自宿在書房,並讓小人在隔壁房間的聽著聲響照顧。
到了半夜的時候,忽然聽見書房內噗通作響,小人嚇得一個激靈忙衝過去,就見侯爺大怒呵斥兩個侍女。
那兩個侍女模樣瘋癲,臉頰通紅,雙眼含春,衣服都脫得掛在臂彎上了,小人都闖進來了,她們竟還要往侯爺身上撲,簡直自甘下賤到了極點。
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侯爺怕鬧起來吵到了郡主,怕是要當場就把人給打死,當時只讓小人先把人綁進柴房,等天一亮就賣了。”
季青臨眯眼:“那管事如今再想,覺得那兩個人,像不像是……吃了助興的藥?”
黃岑一愣:“怎麼會……”
他頓住了。
畢竟是走南闖北的人,當時只覺得暴怒不恥,如今想想那兩個丫頭平日的為人,再想那天的情況,確實是有些奇怪。
黃岑皺眉道:“她們當時卻是膽大妄為的蹊蹺,只是時間太久了,小人也不能確定。季大人為何忽然這麼問?”
他抿唇:“可是我大哥的案子有了進度?是那兩個丫頭在報復我大哥?”
他大哥,就是摔馬摔斷了脖子的黃草。
季青臨不答反問:“要說處理那兩個丫頭的,應該是管事你本人吧?下令的也是清安侯,黃管事為何卻問是否是兩個丫頭報復的黃草?”
黃岑遲疑了一下:“左右事情都已經做了,也不怕告訴季大人知道。府中心大了的丫鬟,要麼直接發賣到貧苦地方,要麼,就是做得太過分被髮賣到了髒地方。
那兩個丫頭明顯已經算是做得極嚴重了,侯爺暴怒讓處理,我當時不知道,後來聽大哥說過一嘴,他把人賣到髒地方去了,兩個人就賣了一百多兩銀子。”
季青臨皺眉:“這事郡主是否知道?”
黃岑搖頭:“郡主一向心軟,府中的腌臢事,侯爺從不許我們讓郡主知曉動怒。”
季青臨挑眉:“哪怕是賣她的陪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