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大理寺的案宗,這一次茲縣雖然已經死了四個人,但一來那四個死者都是高門大戶的下人,二來意外的結論太板上釘釘,因而無論是茲縣縣衙,還是那兩戶人家,都對這四樁案子諱莫如深,沒有外傳。
可如今,黃芩等人卻被清安侯黃濤連夜派出來保護郡主,實在是古怪。
黃芩猶豫了一下:“這……”
他壓低聲音:“事關主傢俬事,可否容許小人借一步說話?”
宋亦安點頭,走到了角落裡:“請說。”
黃芩道:“不瞞兩位大人,我家郡主十日前來信,跟侯爺說在府中看見了女鬼,心中十分害怕。”
他嘆氣道:“郡主她不僅僅是見鬼那麼簡單,府中的管事來信,說郡主見鬼的當晚便病了,一直到如今都沒好。”
頓了頓,聲音又低了幾分:“我家侯爺承蒙皇恩,半個月前接到聖旨去了外地平息叛亂,絞殺前朝餘孽,收到郡主的信,擔心是前朝餘孽報復,便立刻派我們過來保護郡主,因此我等才半點兒不敢耽擱,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
宋亦安壓低聲音對跟到身邊的季青臨道:“季大人,又是五天。”
季青臨點了點頭:“又是女鬼。”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宋亦安問起死者黃草:“這黃草是替你家郡主給侯爺送信,如今才剛跟你們回來的吧?”
黃芩拱手道:“少卿大人料事如神!正是如此啊!”
他實在憋不住好奇:“我們都是一起回來的,因何少卿大人獨獨猜測黃草是先來送信又跟我們回來的?”
宋亦安自然是從黃草的臉上和身上看出來的,這人明顯不止是五天沒睡好那麼簡單,眼球裡的血絲都快要漫出來了。
這樣的精神狀態,再加上他身上的泥垢灰塵,肌肉狀態等,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奔波,是弄不出來的。
宋亦安沒跟黃芩解釋,繼續問道:“你可曾聽黃草說過什麼發橫財或者遇到美女的事?”
黃芩搖頭:“郡主病得很重,再加上因為那女鬼的事,已經死了兩個侍女了,我們……”
宋亦安眸色一凝:“你說你們莊子上死了兩個侍女?什麼時候的事?”
黃芩點頭:“算算時間,應該是十五天前吧。那天郡主夜裡見了女鬼,慌張之下一路奔跑,有個侍女跌進湖裡淹死了,另一個為了保護郡主撞傷了頭,第二天夜裡便死了。”
宋亦安皺眉:“這都是黃草告訴你們的?為什麼不報官?”
黃芩道:“事發突然,郡主病倒,侯爺不在,下人哪兒敢私自報官?更何況,那女鬼到底有沒有且不說,死的兩個侍女可以說是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又如何去報官?恐怕府中的人也是實在想不到報官的名目,這才等著侯爺吩咐啊!”
宋亦安點點頭:“那你們侯爺怎麼說?”
黃芩道:“侯爺說可能是他那裡抓捕的人太多,他還因此得了聖上封爵,被人報復了,讓我們先回來保護好郡主,若是抓到了人或者找到了確鑿證據,再報官也不遲。”
張鑫還有點雲裡霧裡,宋亦安和季青臨已經問完了想問的,要上馬走了。
張鑫忍不住追上來:“這……這屍體忽然就臉部抽動,不用看看是不是吃了什麼藥嗎?”
就這?
就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