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桁的話一出口,甚至都沒給張恆發揮的機會,不用皇帝開口,直接就從袖子裡拿出了摺子。
自有小太監捧了摺子送到皇帝面前,皇帝一一翻看,末了,把摺子丟給了張恆:“自己看吧。”
張恆心中咯噔一聲,忙撿起了摺子去看,越看,他就越是控制不住渾身發抖。
摺子上的字數不多,卻清楚明白地寫清了來龍去脈。
他妻子的奶嬤嬤作為重要證人,已經認罪畫押,連那良妾是怎麼不甘死亡,死時說了什麼話都招得乾淨。
至於他那嫡女,因為不滿庶女與她未婚夫多說了幾句話,便找人強姦了她。
張恆臉色青青白白,一口氣頂在胸口不上不下。
那是他最喜歡的妾侍生的女兒,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是長女又長得極好,他一直十分喜愛,待遇半點兒不輸嫡女。
可三個月前,他親眼見長女身無寸縷地被扔在後院,為了家族名聲,只能讓她“病逝”了。
如今再看……
張恆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響。
他的長女竟是被嫡女買通了人,在她自己屋子裡被凌辱的!
他看了那些關鍵證詞,一樁樁一樣樣,都是妻女的性格完全乾得出來的,步驟這樣繁瑣且用人極多,絕對不是偽造得出來的。
皇帝沉聲道:“張恆,你可還有話說?”
張恆想說一句“這是有人要陷害臣”,可他發不出聲,人證物證齊全,結合他最近家中的各種大小變故,他看了好幾遍摺子,都找不出任何可以翻案反駁的點。
皇帝淡淡道:“內宅女子可以在後院興風作浪,卻無法在違背宵禁暗夜拋屍,張恆,這裡面你參與了多少?”
張恆嘴唇顫抖:“臣,微沉……”
皇帝淡淡打斷他:“你的案子稍後自去長安府衙自首,今日最主要的還是的蛇妖案,你退下吧。”
張恆臉色慘白。皇帝已經說了“自首”二字,可見已經給他定了罪。
他完了。
待張恆顫巍巍退下,朝堂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不由看了好幾眼宋亦安和沈桁。
御史臺前後出了兩個,一個要脫宋沅的衣服,被拖下去打,一個說了句沈家家教不行,少不得要家破人亡。
再加上一個恩榮王。
這舅甥倆……忒殘暴了些。
有這三個人打樣,後面哪怕再有人想要踩誠親王府和宋沅,也都不輕易開口了。
誠親王妃紅著眼圈看了一眼沈桁,眼淚猛地墜落。
她很快擦乾眼淚,扯出一抹笑容:“我可以繼續說了吧?”
皇帝看了了一眼誠親王,誠親王面含祈求地看著他,衣襟處早就被眼淚和血打溼了。
他心中嘆了一口氣,已經明白了弟弟想幹什麼,再看誠親王妃,眉頭微微皺了皺,到底沒打斷她。
總歸是皇后的心願,也是親弟弟的遺願,他們既然願意,便由著他們去吧。
皇帝淡淡道:“案情已經分明,你說這些,想證明什麼?”
誠親王妃恭敬磕了個頭,大聲道:“臣婦有罪,見丈夫明面上愛重我,實際上卻暗行寵妾滅妻之實,為了保命,便謊報了沅兒的性別。”
皇帝道:“你的意思是說,誠親王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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