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帝發難,恩榮王就哭訴了宋泠是如何用強迫少女的罪名,來逼迫他做事掏錢,甚至後來幫他假死藏匿。
恩榮王淚眼滂沱:“幸而宋泠自視甚高,看不上臣窩囊廢物,只知道流連青樓楚館,這才沒讓臣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啊!”
他的中心思想很明確,你們宋家皇室的頂流紈絝逼我害我,釣魚執法,我一個前朝王爺能怎麼辦?只能虛與委蛇,暫且保命。
最重要的是,我頂多就是被迫傷害無辜少女,不像你侄子,販賣禁藥還要把無辜少女用完就殺,簡直不是人!
皇帝皺眉:“罷了,念在你情有可原,又救了那少女,便罰你庭杖三十,且將那少女終生養著贖罪!”
恩榮王感激涕零:“謝聖上寬恕臣!臣這就去領罪!”
抬袖掩面,感激痛哭,直接自請離開龍庭去捱揍去了。
三十庭杖已經極重,想必等他行刑完畢也該暈厥,自然不用再往這朝堂上來了。
宋亦安在心中嘖了一聲。
這老狐狸,才略略試探交手而已,竟然跑得這麼麻利!
她看了一眼宋沅。
宋沅眉眼輕鬆,對恩榮王撩完就跑的行徑並無不滿。
滿朝堂的人其實都心裡有數,恩榮王就是個滑不留手的老泥鰍,無憑無證的情況下,就是皇帝也不會輕易動他。
前朝皇室恩惠文人,朝堂還要留著恩榮王當招牌安撫天下文人,既然那少女沒死,這三十庭杖便已經是頂天了。
眾人默契地將注意力拉回案子本身。
不過這一次,有了恩榮王摔一臉血在前,眾人都謹慎了許多。
皇帝的目光從百官身上掃過:“案情已經大白,百官有何疑問和看法?”
吏部尚書出列道:“宋沅女扮男裝謀奪皇家爵位,已經犯了欺君之罪,罪無可恕。”
刑部尚書道:“雖然是前朝餘孽挑唆,宋泠動手在前,但宋沅前前後後殺了數十人,按律當斬。”
兩位尚書大人已經從兩大罪上按死了宋沅,且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按律說事,眾人交頭接耳,最後都道——臣附議。
本案元兇宋泠和張清已死,誠親王眼看也要斷氣,宋沅就成了唯一一個可以用來明正典刑的。
眾人都躬身行禮,只等皇帝下最後的決斷。
誠親王從軟塌上翻身下來,勉強跪下:“臣有話說……”
這時,卻有人截斷了他的話。
“罪婦有話要說!”從被傳召進來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言的誠親王妃沈織語開口了。
她背脊挺得筆直,刷白的臉上滿是堅定,反覆風雪吹不倒的百年雪松:“罪婦要揭露一個人,這個人剛剛說了謊,這案子,沒有諸位看到的這樣簡單!”
眾人譁然。
鐵證如山,就是宋沅自己都認了罪,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誠親王臉色變了變,看到妻子這樣久違了的表情,他心中騰昇起巨大的恐慌。
他忍不住叫道:“織語!”
誠親王妃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站起來跪下,又站起來又跪下,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禮之後,她昂起脖子,露出一絲笑容:
“自我嫁到誠親王府之後,王爺愛重,側妃敬重,日子過得十分順遂,望眼整個長安城,我府中毫無妻妾陰司鬥爭,誰人不羨慕?
可很快我就發現,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王爺的眼睛從來只在側妃身上打轉,他愛重我如同愛重夥伴,對側妃卻極近心軟偏愛。
任何東西,小到果蔬玩物,大到府中商鋪,他都要問一句王妃是否需要,然後歡喜地送往側妃手中。
他的心早就偏了,點點滴滴都是對張氏的偏愛疼寵。
我知道,只要我露出任何一個破綻,一個我不要,或者我不能要的機會,他就會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歡喜地捧給張氏。”
誠親王臉色漸白:“織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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