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師爺的臉一露出來,那十八個受害者家屬便齊齊瞪圓了眼睛,繼而大叫起來。
“是安師爺!他們沒有騙我們!”
“官府的人都來了!那個女人就是兇手!”
“殺了她!啊啊啊!”
……
他們都還記得宋亦安說過的話——有人來救這個女人了,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誰也沒有聽過黑市的名號,他們只相信安師爺,相信官府,詳細讓他們來報仇的恩人。
時間不多了!
他們能報仇的時間不多了!
那女人是長安城裡的貴人,即便是落難的貴人,那也是貴人,除了現在,除了眼前,他們再不會有機會親手報仇!
想起寶貝女兒、孫女頭顱上的痛苦表情,他們都瘋了。
從沒有殺過人的人,動起手來甚至比劊子手都要更加可怕。
因為,他們能想到的殺人的方式,用手,用牙,簡單粗暴到了極點,卻也兇殘到了極點。
張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害怕,就被這十八個人淹沒了。
見慣了場面的拍賣師都驚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了平臺邊緣,被守衛輔助,他才勉強真定下來了砰砰跳的心臟。
守衛遲疑道:“要管嗎?”
這臺子上多的是各種各樣突破人極限的虐待,可如今這樣的,卻還是第一次。
怎麼說呢?
彷彿一群被扒了皮的羊,用遲鈍的牙齒在啃咬著一頭不能動彈的狼。
很噁心。
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