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著案情,宋亦安的眼神漸漸深邃。
救春筍的那個侍衛,那天很有可能喝了酒。
怎麼樣的情況下,會讓一個喝了酒的侍衛,從水裡撈起了春筍,還精準地告訴她施暴者的身份?
清桃和甜杏早就習慣了宋亦安思考問題的模樣,悄無聲息地給她斟上暖暖的紅棗茶,便悄悄退到了門口。
宋亦安一邊抿著茶,一邊提筆記下心中的疑點。
宮中侍衛的排班向來嚴謹,能夠在深夜獨自行動,撈出了春筍之後,不驚動人地把人送回浣衣局,至少說明了三點。
首先,這個人不是普通侍衛,有本事,且至少是個小隊長。
其次,這個人一定早就認識春筍,這個認識既可能是兩人雙向相識,也可能是他單方面一直關注著春筍。
最後,這個人一定跟承乾宮有接觸,或者經常出入承乾宮。
這麼一條條寫下來,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很多。
另外,這個人心思縝密,膽大心細,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且應該非常善於說服人和收買人心。
以上幾個特點少了哪一個,這個侍衛都不能讓春筍篤定她是被宸王給強暴了,並且懷孕了都按捺住不去找任何人透露訊息。
宋亦安寫下長長一串兒名字,一一在名字背後寫下細細的備註,末了,她檢查了好幾遍,又改變這些人名的順序,重新謄寫了一份。
宋亦安把最新寫好的紙張摺疊好,叫來甜杏:“把這張紙拿去送給季大人。”
甜杏小心接過:“奴婢要跟季大人說什麼嗎?”
宋亦安搖搖頭:“什麼都不用說。”
她湊著下巴:“好餓,我想吃豆漿油條了。”
甜杏頓時笑彎了眉眼:“早就讓小廚房準備好了,就等王爺忙完了吃呢!”
宋亦安舒服地點點頭:“小黃呢?”
甜杏道:“之前錦衣衛抓小黃主子取項圈,小黃主子掉進了水溝裡去了,清桂爺爺回來了,這會兒正讓人給小黃主子洗澡呢。”
宋亦安無奈:“他的風寒好了?不是讓他乖乖在外面養病嘛。”
甜杏偷笑:“他老人家總是不放心您,得您親自去說他才行。”
她出門叮囑了小宮女送早膳,自己帶著宋亦安的紙條去找季青臨了。
宋亦安閒不住,索性出了門,慢吞吞在院子裡曬著朝陽遛彎。
沒一會兒,她就見清桂公公抱著小黃過來了。